溫暖方才在馬車上睡著,這會兒手腳都有些冰涼,那錦盒在手裏麵有些發暖。溫暖抬起頭來,剛睡醒還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陳璟清。
“侯府到了。”這意思便是,你該下車了。
溫暖點點頭,又看看一旁的溫玉。溫玉笑著揉了揉溫暖的頭道:“收下吧。”
溫暖又點點頭,便率先下了馬車。後麵的溫玉同陳璟清道:“謝謝。”
“你我之間,不用言謝。”陳璟清對溫玉說著,看著溫玉掀開那馬車的簾子走了下去。
掀開馬車側邊的簾子,溫暖那一襲紅衣在侯府的門燈籠下麵照的有些暖洋洋,她大概還是沒有徹底睡醒,走路的時候有點兒一走一頓,溫玉則在旁邊說著她,讓她注意腳下的門檻,溫暖笑笑便跨了過去。陳璟清將簾子放下來,吩咐外麵的小廝趕車。
“玉哥,我先行回去了。”溫暖在侯府的岔路同溫玉說道,她還真是有些累了,方才在馬車上怎麼就那般睡去了,說到底她欣賞還是有幾分介意的。
“嗯,去吧。早點睡。”溫玉看溫暖,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的樣子,頓時有些子心疼,也想著讓溫暖趕忙回去。
“嗯。”溫暖行了個簡禮,就朝著夏涼堂走了過去。夜裏的風有些涼爽,溫暖縮了縮身子,把那錦盒抱在手裏麵,感覺手上有暖暖的感覺傳過來。心道,這陳璟清的性子和他送的這禮物,未免也就差距大了些。
一進了自個兒的屋子,溫暖就把那錦盒放在了桌麵上頭,自己則是洗了個暖洋洋的熱水澡,早早的睡下了。這一天也確實夠累了,那長街上麵,來回起碼走了幾個時辰,一躺下,溫暖便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這第二日,溫暖起來,就過了侯府的早膳時間。也沒有人來喚醒溫暖,說是溫玉吩咐的,若是溫暖沒有起來,便不要叫醒溫暖了,想來也是自己昨天太累,溫玉看了這樣的自己有些子心疼,他這般吩咐,倒是也沒有人說些什麼。溫暖是想趕去冬暖堂的,隻是若是自己遲去了,李蘭更是抓了把柄,溫玉隻怕是已經說了自己身子不舒服,溫暖也就樂得清靜,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子,才起來。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了,溫暖起來之後本來是想先去看看溫玉,再去找溫玉的路上路過了月閣,溫暖想了想便進去了。今兒溫暖不出門,所以兮楊一大早就來了月閣,溫暖進去就看見兮楊在追著溫雅給他喂藥,溫雅搖著頭,怎麼也不肯吃藥。小嘴巴撅的很高,也不說話,就是搖頭,要不然就是在月閣的院子裏麵跑來跑去。
溫暖見狀,便走進去喚兮楊。兮楊抬起頭來看著自家小姐站在門口,便端著藥小跑過來道:“小姐……”
“這是怎麼了?”溫暖指指溫雅,又指指兮楊手中的藥。
“小少爺不肯喝。說什麼都不肯。”兮楊的手端著藥,摸摸藥碗,都有些涼了,這已經是第三碗了,這藥不能回爐,在熱過,藥效就不如第一次的了。
“第幾次了?”溫暖自是了解兮楊的,兮楊性子溫婉,能露出這般無奈的表情,想必已經許多次了。
“第三次。”兮楊如實回答。
溫暖關心溫雅,自也知道這藥是不能回爐的。便皺著眉頭對兮楊道:“你去再煎一碗來,我在這兒等著。”說完便朝溫雅走了過去。
低著頭的溫雅自然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也不敢抬起來,就那樣站在那兒,甚至不敢喚溫暖。
“雅弟,為什麼不喝藥?”溫暖是長姐,長姐如母這句話在西晨國倒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一個家裏若是沒了主母,便由長姐扛起這個擔子。溫暖麵上是嚴肅的,她並不是對溫雅凶,隻是覺得溫雅是小孩子頑皮,不願意喝藥,若是不好好一次治本,隻怕以後喂藥就是個麻煩事了。
溫雅依舊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並不說話,小身板還有些顫抖。畢竟溫暖一直同溫雅多著幾分親近,這般嚴厲的同溫雅說話,還真是第一次。溫雅還是有些害怕的。
看他這般,溫暖歎了一口氣。拉著溫雅走到那院中的涼亭中坐下來。溫雅還是低著頭,不肯坐著,站在溫暖的麵前,低著頭不說話。
“雅弟,告訴長姐,為什麼不吃藥?你若在這般不說話,長姐以後便不再來看你了。”溫暖板著臉,語氣也有些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