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琴技。(1 / 2)

溫暖回過頭來不去看黃月芯,這種軟綿綿的姿態才讓黃月芯覺得不舒服,就好像是打了別人一記悶棍一樣,完全得不到任何快感。

這一點溫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明朗的,所以溫暖才什麼都沒有說,而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繡著手中的花樣,溫暖還當真有些後悔,若是昨夜早點睡下,今兒就不用這般累了,還好方才那針紮了一下自己,否則這會兒溫暖怎麼也是要睡著了。

這一早上倒是讓溫暖沒有了緊張的感覺,主要也是因為實在是疲乏的緊了,也好在不用在下午的時候就考琴術,溫暖在把那刺繡交上去的時候,當真是沒有一絲的掙紮,若是在上一世,這會溫暖定然是掙紮著內心焦慮的,可是今兒當真是沒有一絲掙紮,若不是累的緊,溫暖定然是不會如此的。

回了侯府溫暖便倒下就睡,李蘭中途也來找過溫暖,被溫暖兩句話便給頂了回去。本也是,李蘭來也不過是想要說溫暖,隻是溫暖完全沒有打算領李蘭的意思,反而疲乏的人的脾氣都不容易控製,這也算是讓溫暖好好的休息了一個下午。

現下大熱的天已經過去了,到了夜裏的時候,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絲涼意,就是因為這般,溫暖時不時還會在院子裏麵走動走動,醒醒腦。隻是今兒實在是下午睡的久了,夜裏就睡不著了,便出來在院子裏麵的石凳上麵坐著,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天涼,兮楊便拿了毯子來給溫暖蓋在身上,溫暖對兮楊笑笑,兮楊便站在溫暖的後麵不出聲。這會兒想勸小姐回去,也是難。

其實刺繡也還好,溫暖畢竟下了功夫,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若是那師傅看溫暖長進這麼大,自然也不會為難溫暖,隻是琴術,當真是溫暖心頭最不願意說的一塊了。

從小溫暖便不太會彈琴,但是誰都知道溫暖的母親沐月當年是的琴藝是名滿京城的,那時候沐月還在閨中,平日裏麵不經常撫琴,也隻是在學堂的時候會偶爾撫琴,但是隻要沐月的手指在琴間,那麼就沒有人可以超越她。

她的琴音到現今都在京城中被譽為沒有聽到過比這還要美的琴音了,凡是聽過的人,皆是這麼說。溫暖一出生,這琴是要必須學的,她的娘親那般厲害,沒有理由她彈的不好。可是沒想到,溫暖第一次撫琴以來,便沒有一個音色是能入耳的。

那會子溫暖還小,沐月還在的時候,也曾經親身教過溫暖,隻是沐月的身子一向子不好,溫堅也不許,便找了許多師傅來,隻是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讓溫暖彈出哪怕略微可以入耳的音色的,也不知為何,溫暖就是不行。

若說起來,那也不是很難,隻是到了溫暖這裏,便困難的緊。

於是溫堅便四處找琴技厲害的師傅來,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直到沐月過世,那會兒溫堅便覺得一切都是注定,從此以後,再也不強迫溫暖學習琴藝。溫暖那時候還小,不懂事,隻是覺得能夠如此便再也不學琴,便是最好的,從那以後,溫暖也就真的再也沒有碰過琴了。

這些都是溫暖記憶深處的畫麵,溫暖已經不記得沐月教自己彈琴的事情了,卻還記得溫堅容許自己不學琴的模樣,溫堅那日的表情溫暖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一種雖然在微笑,卻有一種深深的痛楚埋在眼底說不出的感覺,溫堅就那樣看著溫暖,把溫暖高高的舉過頭頂,他說:“既然暖暖學不好,那便不學了,像我家暖暖這般的女子,即使不學琴,也沒什麼打緊的。”

現在溫暖才是真的想明白了。溫暖從小就不擅長,就算溫暖學會了,也永遠不可能到娘親的那個境界去,而父親,想必也不想看見自己撫琴吧,更不想透過自己思念娘親。若不是如今,溫暖也可能現在對死亡沒有多麼大的理解,而溫堅是上過戰場的,溫堅自然之道死亡對於一個人來意味著什麼。

不是意味著再也見不到麵,而是意味著,結束了。

就算有溫暖,也還是結束了。

溫暖依稀記得溫堅說完的時候哭了,溫暖伸著短而粗的小手臂抓過去,想要抓到溫堅的臉,幫他擦眼淚,卻發現自己摸不到溫堅的麵容。

“小姐,還是早些睡下吧。”時間又過去了一些,兮楊才敢發出聲音來打斷溫暖,她看見溫暖的眼眶已經漸漸的紅了起來,但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看著溫暖紅著眼眶,勸溫暖早點回去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