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急?
夏川瞥一眼正看著自己的林樹,聲音不覺小小聲,跟含在嗓子眼裏似的,“不是這人。”
啊??
夏奶奶愣了,不是這人是誰哇?不是這人他怎麼也在派出所呐?
夏川後頭又說了,還是看著林樹的眼睛,還是小小聲,帶著點不情願,“這人是幫我的。”
啊???
夏奶奶又愣了。
合著,我打錯人了?
眨巴眨巴眼看看大高個,怪不得不還手,我還當你是心虛,原來是老婆子搞錯了。
你這孩子怎麼不解釋哇?你解釋老太婆不就停手了麼?白白挨老太婆這麼多下!
解釋?
林樹才不解釋。
這人其實計較得很,他心裏盤算的清楚。
這架確實是他湊上來打的。
狗糧手傷著那段時間大夥都拿他逗樂,狗糧憋著火一直就想好好教訓夏川,這事大夥也都心知肚明。
這回狗糧帶人堵夏川的事,林樹早就聽說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就有點記掛,有點堵在心頭頭上。
總之吧,林大爺還真不是忽然心血潮來想帶劉大爺去個新鮮的地。這廝心頭晃悠悠的都是上回在廁所的小隔間裏,夏川籠著白花花刺眼的日光,那張白玉似的臉。
柔軟細碎的發,烏黑倔強的眼,青紫的臉頰,還有抿著的帶血的嘴角。
晃晃悠悠,來來回回。
那一眼,是真正看到了眼裏,看進了心裏去!
就這麼著,林大爺帶著劉大爺,不請自來了。
不請自來什麼意思?
不用邀請自己前來,多指不速之客。
林大爺對夏川來說,可不就是不速之客?
夏川對這廝的印象一點都不好。
能好的起來?
這廝趴欄杆看自個笑話,眯著個壞不拉幾蔫壞蔫壞的小眼睛,瞧著就討人厭!
所以說,林樹這回湊上來幫忙,夏川對這廝還是不待見不樂意。
你這廝什麼人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你跟他們混一夥的,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夏奶奶沒來之前,兩個人就那麼直愣愣的坐著,夏川就沒開口說過話。
林樹怎麼逗都不說。
冷著個臉,眼風都不抬,不愛搭理人的高冷樣。
林樹樂了,瞧著夏川的側臉,這人怎麼就這麼好玩,這麼特別呐?
林大爺瞧著夏川,忽然就順眼了。
我瞧你順眼了,你自然也不能不待見我,你得跟我待見你似待見我。
別說這人蠻橫不講理,林樹就是這麼個邏輯,你不接受,這人變著法子也能讓你接受。
你忘了這人拿捏人的本事?
好麼,所以你奶奶抽我的時候我不還手,我還不解釋。我就要你解釋,我就要你開口為我說話。
我要你記著,我今天這頓抽是為了你挨的!
林大爺心裏算計,夏川不是沒看出來。
奶奶抽這人的時候,這人一雙眼還直愣愣不偏不倚的看著自己呐!
一肚子壞水晃晃蕩蕩的都要從那雙細長的小單眼皮裏溢出來了!
你一大尾巴狼裝什麼可憐兮兮的京巴!
看著真討厭真礙眼真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