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樓內,“掌櫃的,這麼晚了還要出去麼?”正在算賬的舒雲,看見掌櫃的往外走,於是問道。“出去走走,今夜的月色不錯。”說著,掌櫃的腰間別著一壺老酒,就往外走。
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郢都,白日的喧囂已然退去。作為一名曆經滄桑的人而言,此刻的寂靜是如此的寶貴。掌櫃的悠閑的踱著歩,像是在自家院子裏散步一般。可是他並沒有停留下來,好好的賞月。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喂喂,還活著嗎?”掌櫃的踹著他剛撈上來的屍體。屍體沒有反應,在月光下,可以認出就是白天吃霸王餐的男子。“真是的,現在年輕人都這樣不中用。”掌櫃的十分無奈,舉起酒壺,在秦軒的背上重重的敲了敲。
噗,秦軒猛地坐起,然後把頭側過去,吐了口酸水。秦軒有些惶恐的看著掌櫃的,沒有緩過神來。“別看了,你還沒死呢。”掌櫃的找了塊草地坐下,沒好氣的說。秦軒沒說話,隻是聞聞周圍的空氣,突然說道:“掌櫃的,你耍詐。”“哦,怎麼說。”掌櫃的挑著眼,微微啄了口酒,問道。“呃,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你這香味有古怪。”“嗬,那隻是衣服的香味”掌櫃的擺擺手,有些失望。“反正你耍詐了。”秦軒一邊把濕透的衣服脫掉,一邊繼續埋怨,“所以,還要請我吃飯。”“好說,好說”掌櫃的根本不在意他提的條件。秦軒把濕透的衣物拿在手上,然後轉頭就走。
掌櫃的伸展四肢,以一種極為舒服的方式躺在草地上。“怎麼,準備回家了麼。”“不然我去哪”秦軒沒好氣的說道。“呦嗬,敢在我玉香樓搗亂的少年英雄現在要回家了麼。”掌櫃的有些譏諷。的確,現在的秦軒已經無處可去,隻能回他的村裏去了。沒有盤纏,沒有住處,甚至連幹爽的衣物都沒有。
秦軒低著頭,沒有說話。這時,掌櫃的才暴露出他的本意:“做我的打手吧。”“掌櫃的,您那麼厲害還需要打手”秦軒帶著幾分調笑的神情說道。“沒辦法啊,老虎不在山上,總會有猴子來搗亂。”掌櫃的也不惱,直接順著秦軒的話說。“所以你要養隻大猴子麼。”“差不多,差不多。”掌櫃的把頭仰起,把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可那些知道我死了的人,看見我又回過來了怎麼辦。”“你是說老六他們幾個?不用你多管,”掌櫃不在意的說,“起個花名吧,若是以後你有作為,想必也不想因為出身而被嘲笑吧。”“不會給我起個老六之類的吧,掌櫃的,你可不能玩我啊”秦軒說。“別慌,會給你起個文雅點的,怎麼說也要對得起你這充滿書生氣的身板嘛。”看著掌櫃的這幅模樣,秦軒有點發怵。“喂,白芍怎麼樣。”“白芍?還行,就將就著用吧”秦軒應道。
“那就行了,既然是我的夥計,怎麼說也要給口飯吃。回我那邊吧。”掌櫃的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就往回走,秦軒隻好跟著。
他兩人乘著月色,來到了玉香樓的後門。掌櫃的敲敲門,不一會兒,門便開了條小縫,見識掌櫃的,連忙打開門讓掌櫃的進去。那開門的小二,正是白天的青衣小生。“你!你怎麼還活著。”“那當然了,我還要在這住呢。”秦軒見掌櫃的在旁邊,也不敢誇海口。“南燭,你先帶他去廚房吃點東西,然後讓他住你的房間吧。記得你那好像空了個床位。”掌櫃的招呼那個青衣小生道。“是。”南燭應了聲,就拉著秦軒往廚房走。剛過拐角,離開了掌櫃的視線。南燭就問道:“誒,你怎麼沒死。”秦軒左右瞅瞅,沒看見掌櫃的身影:“那當然了,本大爺怎麼會死,那隻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秦軒有些急迫的想在這個和他差不多的年輕人麵前找回麵子。“哦,那掌櫃的怎麼把你帶回來了。”南燭還是有些不解。此時已到了廚房,“看中我能打唄。”秦軒的眼睛早已飄到不遠處的小乳豬身上,不等南燭說話,像餓狼樣直接撲了上去,張嘴就是一頓亂啃。“喂喂,那個不能吃,那是客人訂的。”南燭俊秀的小臉染上了層緋紅。秦軒不急不緩的抬起頭:“怕什麼,不就是吃口乳豬麼。沒事的,沒事的。”秦軒根本不理睬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