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秦軒沉默了,一直以來,他一直自認為大俠。來郢都的路上,他也做了不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可是,當初離家的誓言真的實現的了麼。身若飛蓬,無處可依。這才是現在秦軒的狀態。光是空想,做不了任何事。像他這樣的浮萍,偌大的郢都要多少有多少。秦軒恐懼了,他不知道怎麼走眼前的路。是就這樣被掌櫃的以圈養的方式收留,還是現實的奮鬥下去。當一個人的價值被否定時,怎麼辦?
船艙外的雨淅瀝瀝的下著,一切陷入寂靜。
掌櫃的看著抱著頭的秦軒,緩步走出船艙。丟了一大塊牛肉在水中,一層層的波紋順著那個中心四散。當波紋幾乎散去時,湖麵變了。由遠及進,透過碧綠的湖水,可以看見龐大的黑影在水中穿梭。一條,不,是三條,不對,是一群。一群七尺鰱在搶奪那一塊牛肉,它們彼此相持,互不相讓。
掌櫃的把衣服脫下,露出精壯的身體。隻見掌櫃的右腳發力,重重的在船頭一蹬。唰的一下就飛了出去,留下快要翻過去的小船。掌櫃的接著這一腳的發力,踏風而行。正巧,一條七尺鰱把頭湊出水麵,他順勢一踏,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掌櫃的絲毫不退怯,看著那些露出水麵的魚頭,像是踩荷葉,“踏踏踏”響聲在山穀間回蕩。
“白芍!還活著的麼,把魚收拾下。”掌櫃的在遠處衝秦軒喊到。蹲在船艙中的秦軒被這一吼驚醒,發現那些龐然大物一個個漂浮在水麵上,儼然是失去意識的模樣。秦軒將早已準備好的大網拋下,一個縱身也躍入水中,將那張大網徹底的展開,把這一群七尺鰱全都包含在裏麵。可是容納了這麼多的七尺鰱,秦軒再想把網聚攏已經不可能了,那些魚類的體格太過於龐大,更何況是在水中。這時,掌櫃的從遠處遊了回來。“你回船艙去吧。”秦軒一時沒明白掌櫃的意思,他本以為要兩個人一起收網。誰料到,掌櫃的突然發力,全身被一層淡淡的青色籠罩。掌櫃的兩隻手分別抓住漁網的兩端,雙手用力,輕輕一提,一收,漁網就把所有的七尺鰱容納在網中。其後,掌櫃的將一根粗麻繩綁在漁網和船尾之間。魚的重量把船尾壓了下去,致使整個船都翹了起來。
“掌櫃的,船。”秦軒看著剛從水裏上來的掌櫃的,提醒道。掌櫃的笑了笑,揮了揮手手表示沒事。隻見掌櫃的走到船尾,一股氣浪在他的周遭形成。這氣浪竟然形成了一股強勁的推力。霎時間,小漁船宛若踏水而行,比來時快了不止一倍。秦軒死死的抱著船舷,生怕掉下去。不過他並沒有一味的慌張,,而是在觀察掌櫃的精壯的身體。雖然那身體上沾滿了水珠,不過,仍舊能夠看見有青色的東西在掌櫃的體內遊走,雖然很稀薄,但是可以感受的到那青色強勁的力量,就像在掌櫃的體內關了一條青龍。
秦軒完全呆住了,今天完全顛覆了他對拳腳功夫的概念。秦軒家在距離郢都兩百裏地的一個小村莊裏。那裏的人們,為了保護自己,抵抗野獸之類的,也形成了自己的功法。但是,他們村最厲害的拳師,也不可能像掌櫃的這樣。簡直就是怪物,這怎麼可能是人能達到的境界。這就秦軒想的。完全就像遠古神話中的人物好麼。現在的掌櫃的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組合體,擺在秦軒麵前。這已經超出了一個,剛到郢都的鄉下小子的腦袋了。
“掌櫃的!收我為徒吧!。”秦軒一邊抱著船舷,一邊大聲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