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雨季的與原因,盡管快要中午了,整個郢都依舊籠罩著一層薄霧。望向遠處,高大雄偉的王宮依稀可見。與玉香樓附近熱鬧的集市不同,那個偉大的建築物從古老的外牆裏散發出陣陣的威嚴。在這樣的雨季,那種地方真的與世隔絕。每年像秦軒這樣來到郢都的人數不勝數,但是目的大多相同,隻為了能更靠近那個地方。隻要是有抱負的年輕人,每日早晨,起床時看見那王城,無不自我勉勵,隻求盡早去看看那象征著權與利的地方。
可是,秦軒還沒有起床。他的舍友南燭,早早的就站在門口迎客。真是的,就算他是新來的,掌櫃的也不能那麼放縱他吧,掌櫃的也不知道去哪了。南燭站在門口,一邊招呼客人,一邊想。
秦軒睡得正香。雨季的楚國,氣溫極為適宜,新鮮的空氣與微微的清風,讓人不自覺就疏懶了。不知道從哪回來的掌櫃,腳上滿是泥濘。掌櫃的走到秦軒的床邊,無奈的搖搖頭。“喂,差不多起來了。”掌櫃的大聲說道。可是秦軒沒有半點動靜。隻見掌櫃的左手抓住秦軒的衣領,左臂一震,就看見尚在睡夢中的秦軒飛了出去。秦軒就這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盡管摔在了地上,秦軒依舊還是迷迷糊糊的。“掌——掌櫃的,怎麼了。”秦軒有點不滿被丟出來,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你昨天吃了我的七尺鰱,你說我找你幹什麼。”掌櫃的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說到這個,秦軒有些尷尬,同時也醒了半分。“誒,掌櫃的,你不是說算了麼,再說,您大人有大量,總不可能和你的下屬斤斤計較吧。”秦軒賠笑道。“嗬嗬,你倒是會兜圈子。”掌櫃的也不多說什麼,招呼了幾個路過的打雜的,不知道說了什麼。“好了好了,吃完早餐,和我出去一趟。”“去哪?”秦軒有些疑惑。“不去的話,你就呆在這幹些和老六他們類似的工作吧。”掌櫃的已經走遠了。
“嘩,嘩,嘩”雲庭湖上響起陣陣的槳聲。就在幾個時辰前,這裏才下過一場大雨,兩岸的樹木,仿佛要綠出水來。不時有幾隻白鷺,從河灘上飛起,一層薄霧在水麵上寂靜的飄著。這樣的寧靜突然被男子的叫喊聲打破,眼看著即將聚攏的薄霧就隨風飄散。“掌櫃的,原來你還帶了酒來。”秦軒激動的聲音有些顫抖。真有些不明白,這樣的毛頭小子為什麼像酒鬼樣的愛喝酒,也許這是在體現自己闖天下的魄力吧。掌櫃的示意秦軒坐下。掌櫃的絲毫不顧忌禮儀,直接把兩個酒壺分別放在自己和秦軒的麵前。“喝點吧,這和你昨天喝的可不能比。”掌櫃的依舊是瀟灑自在,提起酒壺就喝起來。秦軒不甘示弱,有樣學樣。那種色澤淡淡的液體,方才觸及雙唇,一股清香就占據了整個口腔。大口喝下,若是魯莽如此,會感受到一股熱浪噴湧而出,就像那個不斷咳嗽,脹紅了臉的秦軒。
掌櫃的受不了了,徹底的笑了出來。“我的建功立業的好漢,怎麼被酒嗆著了。”秦軒被弄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那種酒,冷的喝嗆的很呢。”掌櫃的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小爐子,點上火,把秦軒的酒壺接過來,倒在一個瓷碗裏。不一會兒,酒香味就隨風四散開來。掌櫃的看著逐漸煮沸的酒,問道:“來帝都隻為了出人頭地?”秦軒被他這一問,有些不知所措,木然的點點頭。掌櫃的用手輕輕的搖晃著酒杯,“有什麼能幫你出人頭地麼”。秦軒被掌櫃的這突然而來的正經愣住了。“家世?名聲?後台?武學?你有哪一樣!?”掌櫃的一瞬間震怒了,你這樣的半吊子怎麼會來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