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挖開螞蟻洞穴,常會發現一群群的蚜蟲。這些蚜蟲原蚜蟲來是螞蟻飼養的“奶牛卵離開母體後,螞蟻就把它們搬到洞內精心飼養,待孵化成蟲後,螞蟻就將其送到地麵植物上去,讓它們吸食嫩葉的汁液。如果遇到蚜蟲的天敵,螞蟻便會奮力搏鬥,保護蚜蟲。而蚜蟲的消化道末端能分泌出一種牛奶似的甜汁,既可口,又富有營養,是螞蟻最愛吃的“奶汁”。隻要螞蟻用觸角輕輕拂動蚜蟲的身體,蚜蟲就會很快立起來,分泌“乳汁”,翹起尾巴送到螞蟻麵前,供其使用。兩者就這樣互相利用,形成了奇妙的共生現象。
絲蘭蛾和絲蘭的共生更是令人驚歎。春天的傍晚,絲蘭蛾像一個個白色的小天使,在絲蘭花叢中上下起舞。吸引這些“小天使”的絲蘭花,有著很黏的花粉。絲蘭蛾落到花上後,用嘴和前腿吃力地米集花粉,把花粉團成比自己腦袋還大的小圓球;然後飛到另一朵花的雄蕊上,並把自己的卵產在雄蕊的子房裏;接下來,爬到雌蕊頂端的柱頭上,用腦袋使勁把花粉團拱入柱頭開口,幫助絲蘭完成授粉大業。如果沒有絲蘭蛾的傳粉,那麼黏的花粉是不會被風吹到雄蕊上的。當絲蘭種子成熟後,產在花中的蛾卵也變成了幼蟲,絲蘭花種正好給它們預備下豐盛的食品。它們毫無愧色地食用,但並不全部吃掉。剩下的種子落在地上,照樣長出新的絲蘭。兩者就這樣共同迎接美妙的新生。
無論何種共生,結果都能夠互惠互利。共生的雙方,在適應環境的過程中協同進化,繁衍生息。協同進化不僅出現在共生的生物間,寄生、捕食關係的生物間同樣存在著協同進化。
植物和植食動物是矛盾的雙方。植物是植食動物的食物,它們以化學和物理的方式防禦植食動物;但正是植食動物的進攻,鍛煉了植物的防禦本領,形成一種適應性。
1975年,一位科學家發現,野生薑有兩種類型。一種是普通的類型,生長在植食動物非常少的地方。這種類型的野生薑往往分配更多的能量在它的生長和種子的生產上。但是,另一種類型的野生薑,生長在植食動物很多的地方,它們降低了生長速度,壓縮種子的生產,把更多的能量注人一種有效的化學防禦中去。
另一方麵,植食動物則能采用多種形式來回避毒素。有些蚜蟲隻取食老死的葉子,以避開有毒的化合物。椿象等昆蟲以非常精致的刺吸式口器,確保它們在寄主植物的有毒腺體或管道之間取食;這樣,它們可以獲得空間上的回避。有些動物則發展了對有毒物質的忍受機製。某些植食動物取食了植物的有毒產物,可以儲存起來,或者嘔吐出來。這樣不僅自身不會中毒,而且可以防禦別的捕食者。
動物的捕食是一種掠奪性行為,但對被食者種群卻起著調節作用。
廣闊的非洲土地上分布著許多珍稀的物種。毛裏求斯有兩種特有的生物,一種是渡渡鳥,另一種是大顱欖樹。渡渡鳥雖然有翅膀,但早巳在陸地行走生活中退化,不僅不能飛,而且行動遲緩,靠地麵上的食物為生,身體碩大。大顱欖樹是一種珍貴的樹木,樹幹挺拔,木質堅硬,木紋很細,樹冠秀美。渡渡鳥喜歡在大顱欖樹的林中生活。
16~17世紀時,歐洲人踏上毛裏求斯的土地。身體碩壯,行動遲緩,肉肥味美的渡渡鳥很快便成為他們肆意捕食的對象。在來複槍的射殺和獵犬的追捕下,渡渡鳥自由自在生活的樂土再也不複存在了。渡渡鳥的數量急劇減少,到1681年,最後一隻渡渡鳥被殺死。從此,地球上再也見不到那自由漫步在大顱欖樹叢林下憨態可掏的渡渡鳥了。
奇怪的是,渡渡鳥滅絕以後,大顱欖樹也日漸稀少,似乎患了不育症。到20世紀80年代,整個毛裏求斯也隻剩下13株大顱欖樹。這種名貴的樹眼看就要從地球消失了。
1981年,美國生態學家坦普爾來到毛裏求斯。這一年正好是渡渡鳥滅絕300周年,而這些幸存的大顱欖樹的年齡正好也是300年。就是說,渡渡鳥滅絕之時,也正是大顱欖樹絕育之日。一天,他找到了一隻渡渡鳥的骨骸,伴有幾顆大顱欖樹的果實。他想,也許渡渡鳥與大顱欖樹種子的發芽能力有關。現在渡渡鳥是沒有了,但像渡渡鳥那樣不會飛的大鳥還存在著的有吐綬雞。於是,他讓吐綬雞吃下大顱欖樹的果實。幾天後,從吐綬雞的排泄物中找到了大顱欖樹的種子。這些種子外殼由於吐綬雞嗉囊的研磨巳不像原先那麼堅厚了。坦普爾把這些經過吐綬雞“處理”過的大顱欖樹種子栽在苗圃裏。不久,居然綻出了綠油油的嫩芽。這不就是在地球上停止萌發了300年的大顱欖樹的樹苗嗎?大顱欖樹的不育症被治好了,這種寶貴的樹木終於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