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2 / 3)

白牡丹手指驀地收緊,眼神如鷹隼般看著謝橫波:“……原來如此。既然如此,那隻能說再見了。”手下抓來的那小公子,想是從未經曆過寨子裏那陣仗,褲子一脫就被嚇傻了,自稱他爹是皇帝,你們怎敢惹得。白牡丹原本不怎麼信,何況即便真皇帝來了,也隻有先殺了填井,管他羅嗦什麼。沒想到又見到這兩名奇特男子,看來那小子說的話,多半竟是實話。

正在這時,荒帝處那女奴急火火地跑來,一邊跑語聲一邊已傳過來:“當家的,當家的,我們捉住的那個男人,他說自己是南離王爺哦!”

白牡丹驀地回首:“小聲點!你是不是要吼到連寨子外頭的狗熊都知道我們抓了個王爺?”此刻山寨外頭的確有十幾個人在闖,不過他們繞不過外寨的重重機關防衛,更不用說找到裏寨了。白牡丹原本以為這小撮官兵,很快就能被解決,卻沒想到他們後頭可能跟著更大的陣仗。

他回首看向手下喘息困難的謝橫波,厲聲道:“哈——王爺。王爺又怎麼了?剮了骨剔了肉燉出來的湯,不見得比別人美味。”

謝橫波喘了兩口,掙紮說道:“肉味是沒甚麼不同,但你們這寨子隻怕就要被碾成齏粉,連片成塊的渣都不剩。”

白牡丹眼神一變:“那又如何?我們已經犯了大罪,橫豎都是一個死。哈,先殺了你們跑路就好。即便不巧,全莊幾百號賤命頂你們三條狗王爺命!也不曾算是不值。”

謝橫波勉強道:“說得很對。破罐子破摔,一命抵一命。隻可惜你們這群小土賊做這種笨事,卻害我死前連頓肉都吃不到,我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會是這種不舒服的死法。你想過麼?”

白牡丹手微微鬆了鬆。“你……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白牡丹想了又想。“這麼看來,你就是那小子說的他爹,那個大荒的皇帝?”白牡丹從未去過中原,皇帝,帝都什麼的,以往隻是從別人口中聽來,或是書上看到。皇帝這個詞對於幾千裏外的草寇來說,確實有幾分遙遠,所以他說到這兩字,語聲裏也帶了兩分顫抖。

謝橫波平勻地調著氣,倒沒說話。

白牡丹顫聲道:“你要是荒帝,我就更得殺了你了。殺王爺和殺皇帝,也不知哪個罪更大,哈哈哈。”

聽出白牡丹話中掩不住的一絲膽怯,謝橫波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可以給你個更好的建議。要麼,你就幹脆一點,把我們都放了。但你要是那麼怕保不住自己小命,更穩妥些,你不妨把那小子和那個……南離王爺先放出去,把本王,把我,先關在這裏。然後以本宮做質,要那個……”謝橫波頓了頓,深感此次跟荒帝的默契竟沒有合拍,令他圓謊十分艱難。也不知荒帝自稱南離王爺是搞什麼鬼?“要那個南離王爺許諾絕不會傷你們一寨子人性命,再把我放出去。他們這種人……不,我們這種人,都是一言既出,天下莫違,因此絕不會說話不算話。”

白牡丹愣了愣神,突然冷哼道:“你聽起來倒是個好父皇,好皇帝。隻是別以為我白牡丹隻是一介草寇,就會是個草包!就算官家的事我們做土匪的不懂,演義傳奇還能沒看過幾本麼?謝王爺擁兵坐大,跟大荒貌合神離,我把他一放出去,他若良心一個不好,以剿匪之名舉兵反撲,我們別說還手,就連還口之力也沒有,隻怕我還要被冤死為弑君的罪人。這點簡單的事,連我都想得到!”

謝橫波微微一愣,勉強笑道:“若連你都想得到……但我保證絕不會的。南離近幾年名聲確實不好,但以我們兩人的私交,私交仍在,他……還不至做這麼過分的事。總之……朕保證你們的安全,這還不夠?”

謝橫波知道白牡丹殺人的決心已經動搖,但也沒想放了他們,不能迫得太緊。卻沒想到白牡丹突然之間,放開扼住他咽喉的手,反將整個肉體密密實實壓在他身上,他,要換個方法悶死自己麼?

“——我聽說,荒帝是一名奇男子。”白牡丹扭動身軀,火熱的氣息覆麵而來,“我也聽說,那位荒帝對所有情人都甚是憐惜。所以牡丹想出一個更好的主意——”他顯出幾分婀娜嬌羞之態,“我白牡丹欣賞的正是這種男子,而我的身體……”他張開雙腿,支身跨坐在謝橫波身上。“你,難道不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