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支石戟層層疊疊環繞身周,尋著一切可能的間隙,斬向自己,冉小郎左右開弓,一會兒左掌劃圈,一招亢龍有悔轟出去,一會兒長戟舞動,一招鐵鎖橫江攔在身前。
轟隆隆
勁氣縱橫,碎石迸射,無數石戟倒飛而出,怒射四方,景象驚人。
但冉小郎發現,他已經沒有反擊之力了,四周的石戟實在是太多了,被那麼多杆石戟同時鎖定,鋪天蓋地殺來,避無可避,阻之不盡,攔之不竭,他左支右絀,也隻能勉力維持個不敗的局麵。
甚至,連維持不敗都越來越困難了。
隨著每次一攻擊,都有一道勁力順著長戟傳導進他體.內,雖然每一擊都很少,但這般前赴後繼沒有停歇的累積下來,涓彙成流,也是龐大無匹。
“喝”
冉小郎睜目戟眉,張口一聲厲喝,雙肩微聳,渾身氣機瞬間怒綻,滾滾氣浪以他為中心,怒衝四麵八方,連飛舞在半空中的石戟都被掀的瞬間搖擺不穩。
於此同時,無數氣勁從冉小郎肌膚毛細孔迸射而出,場景仿佛蒸汽火車鳴笛,詭異又驚人。
勁力泄出,冉小郎瞬間感覺心胸間好受了一些。
一股嶽峙淵停凜然之意,隨之從冉小郎身上升騰而起,丈許方圓空間內,空氣瞬間變的凝重無比,受他勢場壓迫,攻向他的石戟速度驀然一滯,遲緩了幾分。
“喝”
冉小郎再次張嘴爆喝,抓住這個機會,手中長戟遞出,一招舉火燒天,將飛舞在他身周的石戟一舉掃蕩一空。
隻是不等他殺至圍困在周圍的石人身前,無數石戟又鋪天蓋地殺來。
在他身後的航天蘄看的暗暗皺眉,明明勢場大圓滿,那一招飛龍再天,飛龍形神皆備,威勢驚人,卻又不把勢場融進兵刃之中,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這家夥不會?
航天蘄想到這個最接近真相的可能,頓時無語之極,也覺得自己輸的實在憋屈。
但是隨即想起之前冉小郎扭頭看向他的一眼,當時的感覺兀自記憶猶新,憋屈的感覺瞬間一掃而空。
被那雙空洞,仿佛沒有靈魂的眼眸凝視時,那家夥還要咧嘴對他笑,恩,那算是笑吧,航天蘄當時覺得全身仿佛過了電一般,連靈魂都不由自感到一陣戰栗。
那是怎樣一種深入到骨髓的執著和堅毅,才能讓對方那種狀態,猶自不肯認輸,酣戰不休。
或許正是受到那一眼的刺激和蠱惑,航天蘄才會陪著這家夥一起發瘋,並一直戰到現在吧。
戰到天荒地老,戰到蒼穹破碎。
不勝,則輸!
但現在看來,這家夥也黔驢技窮了呢。
悔嗎,不悔!
哪怕因為挑戰失敗而錯失這次法則瀑泉浴身,心亦無悔。
“啊”
航天蘄厲嘯一聲,奮起力氣,繼續出戟,隻是身形搖擺不定,仿佛隨時都要不支倒地一般。
車位,百年未有之成績啊。
但是,滾他大爺的吧,戰,一息不停,戰鬥不止。
兩人更後方,管欣欣神色複雜的看著衝馳在最前麵,陷入石人重重包圍中的冉小郎,心說小子,本小姐可被你害慘啦,到手的車位都要丟啦。
隻是車位好像也是跟在對方身後撿來的呀,哦,這樣想想,似乎心裏舒服了一些。
唉,自己當初就不該陪他們發瘋。
一樣段位,她是可以明哲保身,讓冉小郎他們另開一局,單獨發起弈局帥位挑戰的。
現在,說什麼都遲啦。
看那兩個家夥搖搖晃晃的樣子,站都站不穩,還鬼喊鬼叫,有個屁用,有這力氣打翻兩個石頭人好不好。
管欣欣剛撇嘴一笑,腿腳卻是一軟,險些一個趔趄摔把她倒在地,嚇了她一跳,大驚失色,抬頭恨恨了看了前方冉小郎和航天蘄一眼,心說哼哼,本小姐是絕對絕對不會比你們先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