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啊,七百二十個日日夜夜,每天他都要假設自己如果遇到各種莫測的情況,別人會怎樣暗算自己,他又要怎麼應對。
在冉小郎腦子中,早已經將今日的情況,一步步推測像電腦程序一樣精準。
別看他先前逆殺班真人和車曾,連殺兩名築基,看起來也就比殺雞難點兒,一直有驚無險,都成竹在胸。
這裏麵,有多少辛酸,又有別人知道。
他的身上,不僅有他自己的小命,還有甘苓的,他怎舍得,讓她陪著自己,同陷險地。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淩河,感受著江水浪濤卷帶起的潤澤江風撲麵而來,冉小郎奮起餘力拚命壓榨體.內殘存的力氣,原本就已經很快疾的速度,陡然又猛的向上一提。
在聶海臣和汪崪遷兩人心碎的目光中,冉小郎身形接連幾個閃爍,一頭深情無限的紮進了滔滔江水中。
聶海臣兩人追到江邊,忙不迭的將神識探伸進江水,四下掃視,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思,盡最後一點兒心力。
要是冉小郎還在岸上,看見哥倆這副哭喪臉兒的表情,一定很風騷的免費奉送他們一句十分妖嬈的截搭詩: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數風騷人物,還看今朝啊。
嘎嘎嘎。
冉小郎將絕殺進行的非常徹底,沒有給這哥倆一點兒翻盤的機會,一紮進江中就運轉起了蜉蝣隱身術,然後便拿出便秘蹲坑的狠勁兒,手刨腳蹬,像一條遊魚,貼著江底竄向遠方。
直到一口勁氣用盡了,在腦袋即將陷入昏迷前,才一把抱住一塊不大的石頭,緊緊按在胸腹前,然後繞著石頭將身體盤曲成一個圓球。
接著冉小郎便昏昏沉沉暈了過去,便是如此,在本能驅使下,他的身體仍然沒有忘了繼續施展蜉蝣隱身術。
麵對滔滔江水,一番搜索無果後,心沮若喪的聶海臣與汪崪遷哥倆,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也是這哥倆今兒運氣背,正在倆人興高采烈攆著冉小郎,追的直吐舌頭的時候,大淩河上遊,一葉扁舟在浪濤中浮浮沉沉,順流而下。
冉小郎紮進江中的時候,扁舟陡然調轉船頭,劈波斬浪,像飛一樣向著兩人射來。
扁舟疾馳如飛,聶海臣兩個築基真人還在伸展神識探視四周,對此竟然仿佛不知道一般。
眨眼間,扁舟已經到了離兩人不遠處,與此同時,一道囂張的聲音轟隆隆傳來:“哈哈哈,定光派真是越來越出息啦,竟然派兩個築基追殺一個練氣期小子,有趣,有趣呀。
老夫喬封生平最看不的人恃強淩弱,今天就要打抱不平,兩個小兒,把命留下吧”。
喬封嘴上說的冠名堂皇,下手卻不含糊,一點兒磕絆都沒打,說話的功夫,已經揚起手臂,像拍蒼蠅一樣,隔空對著兩人頭頂扇下。
隨著喬封手掌扇下,在聶海臣與汪崪頭頂上方,一個由靈力凝聚的漆黑手掌,已經帶著封鎮四方,摧枯拉朽的威勢輾下。
勁風滌蕩,氣浪卷舞,驚濤拍岸,雷霆萬鈞。
手掌十數丈方圓大小,籠蓋四野,聶海臣與汪崪遷連逃竄的空隙都沒有。
元氣大手下方,聶海臣與汪崪遷駭的魂飛天外,目光驚慌不已,兩人隻覺得頭頂上方天空驟然一暗,連天地都黑了起來。
身周的空氣陡然變的比精鐵還要堅硬,四麵八方擠壓向自己,連抬一下胳膊都費勁,更別說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