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簌簌花飛一雨殘(1 / 3)

仰首看著藍藍天空,那天空似憂傷得想像落淚,天空如她此刻這番憂傷。

喚來了憶蓮扶著她的手一同去了風華宮,隻有那個一襲白衣,身上總有淡淡酒香的男能解她憂,知她心!

風華宮。

遠遠便見他一人於圍牆上吹簫,白衣飄飄,黑發飄飄,那隻白色的蝶在他身邊起舞,好像是第一次在風華宮見到白蝶在他的身旁。

走進去,白蝶知她來,停落在她的香肩上,她伸出食指,白蝶停在指尖,撲閃著白色的翅膀。

毓泓溫柔的聲音響起,“它似乎都熟悉了你身上的香味,知道是你來了,喜歡與你嘻戲。”

若綰抬首笑靨如花,“泓,很少在宮內見到它。”

毓泓點了點頭,將玉石階擦拭幹淨扶了她坐下道:“這次白蝶隨我進宮是因為我查到了母妃是因為一種慢性毒藥而亡,便讓白蝶去聞那毒藥的具體方向。”

“白蝶可以辯別毒藥?”她顯然有幾分驚訝,這看似美麗的東西,卻能夠幫助他那麼多。

“嗯。蝴蝶本就是能尋得味。”

“那它找到了嗎?”

毓泓轉首看向她,移至她的耳畔輕聲道:“白蝶一直盤旋在呈祥宮,我懷疑與太後有關!”

幾個字落進她的心裏,心裏咯噔一下,眼裏有幾分恐懼,毓泓小心問道:“怎麼了?”

若綰想了想,決定告訴毓泓,開口緩緩道:“我今兒個去太後那裏看見淑萱太妃的畫像了。”

“太後那裏一直掛著母妃的畫像,有什麼問題嗎?”毓泓發現了她心裏藏有什麼。

“那太後是不是從來不允許人動它?”若綰著急問道。

“嗯,母妃逝後,太後便掛了那幅畫,而且令人不許動它。”毓泓一一道出。

若綰聞得他那番說,心裏更加確定了那畫像後定是藏有什麼秘密!而且極有可能與淑萱太妃有關係,猛然回過頭低聲道:“泓,那畫像後有東西!”

毓泓抬起頭,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今日去呈祥宮,撫上那幅畫發現的。”

毓泓點了點頭,關切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以後不要再任何人麵前提起,更不能在皇兄麵前提起!”

“我與毓翎已挑破了關係,我們根本不需在演戲了,而且我決定將霓容華推翻後,就將此事做個了解!”

他猛然轉過頭,看著她有幾分心疼,“近幾日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受苦了?臉頰還疼嗎?”

若綰淺笑著搖搖頭,靠在他溫暖的懷裏微闔雙眼道:“泓,不疼了,有了你的氣息,這一切都變得美好了。這幾日我看得他竟覺厭惡至極,有時感覺昔日的纏綿悱惻恍若夢,醒後看到他居然是如此討厭,憎恨!我是不是變了,心過於著急了些。”

他輕撫著她的青絲,心疼道:“近幾日你還是小心著些好,皇兄的忍耐有限度,過於的反擊隻會適得其反,我不希望看你受到傷害。答應我,保護好你自己,為了將來,為了以後!更為了你已逝的父皇,母後。”

“今日太後用了棲兒來做他的擋箭牌,提到棲兒心會莫名的疼,他畢竟是我親生的孩。為了他,你,還有父皇,母後我會保護自己。”

兩人相依相偎,心緊緊地靠在一起,這幾年來,他與她相愛隻能相望,相愛不能相守。但他們的愛依舊未變,依舊情深似海!

夜裏,若綰輾轉反側,毓泓的話久久回蕩在耳邊,如果太後真是殺害淑萱太妃的人,那麼毓泓該怎麼辦?這皇族的醜聞,毓翎定不會宣揚,那要怎麼樣給淑萱太妃一個瞑目。那麼泓處什麼樣的處境,毓翎一向心狠手辣,他為了保護自己的母後而殺掉泓嗎?想得自己深身已冒了一身冷汗,她突然起身,急喘著粗氣!不!不能讓他傷害泓一根汗毛,那個男是她的一生!他總是想盡各種辦法在保護她啊!

拋了帷帳,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心才平複下來。這些事讓她不得安寢,一種不詳的預感總是繚亂在心頭。突然有人將一件鬥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轉首看著來人道:“憶蓮夜深了,為何不休息?”

“公主,這麼晚您都沒有休息,奴婢何能安寢啊?”憶蓮低首。

她聽得這一聲“公主”手打了個顫,茶水灑出一些,她放下茶杯,挪了秀墩讓憶蓮坐下道:“你的這一聲‘公主’是提醒,也是關心。憶蓮,這後宮我浮浮沉沉,今日我之所以與毓翎挑破關係也是不願意再與其糾纏下去,推翻霓容華後,我便決定與他了解當年的事。累了,我累了,隻想安靜地休息下。如果我輸了,憶蓮帶著一些銀兩離開這裏吧!”

憶蓮突然握緊了她的手,“公主,奴婢要陪你一直走到底,我不會離開你!更不要苟且偷生!”

若綰突然拋開她的手,怒道:“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你為何這麼不自惜啊!”

“公主,奴婢曾向皇後發過誓要照顧你一輩!奴婢不能離開你!”

若綰起身,背著她仰首似在咽淚,“那是當年,如果為本宮好,那麼你便給我好好的活下去!”

憶蓮突然雙膝重重地落在地板上,哭訴道:“公主,請原諒奴婢不能一個人苟且偷生,奴婢要一輩追隨你。”

若綰轉身扶起她,無奈地搖搖頭道:“你這是何苦啊?”

“奴婢從小在紫城長大,紫城是奴婢的家,皇上與皇後,公主是奴婢這輩最敬重的人。”

若綰淺啜一君茶,吩咐道。“照顧好自己,我的日或許接下來並不好過,明日你去了內務府找總管查下以前德妃送於我那匹豔紅的錦緞,再查下我以前轉送於她的記錄,全部將她收集起來給本宮。一切小心行事,不要讓她知一分!” 說罷,拋了帷帳躺在床榻上休息,她的青絲散了一床,妖嬈得如一朵黑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