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被皇上派到泰山封禪去了,十三側福晉在家無事,便拉了十四側福晉過來串門。李氏便使人過來召我打牌。本想回不會,但想了想,還是得陪坐一次,不死了她們的心,還得有下次。
葉子牌一百二十張,玩法與麻將差不多。李氏當仁不讓的占了主坐兒,富察上坐兒,舒舒覺羅下手,我則打橫相陪。滴噠,滴答,隨著兩粒翡翠骰子滾落桌麵兒,牌局開始了。
“一貫”富察率先出牌
“一貫”李氏跟牌
“兩貫”舒舒覺羅換了張牌
瞧瞧手裏的牌,三張兩貫,於是眼皮眨都不眨的出了牌“兩貫”
“三筒”
“一貫”
“九萬”
“九萬”
……
我素不喜棋牌遊戲,便跟著上家舒舒覺羅氏出牌,若沒有,便再跟著主座兒的李氏出牌,再沒有便跟下家富察氏出牌。這穩輸不贏打法的好處是輸也不會輸得太慘,一個時辰小輸了兩百文錢。贏錢最多的是富察氏,費了半天勁,忙活了七百文錢。
可巧胤禛領著尋福晉的十四阿哥胤禎進來,我便借請安的機丟了牌,尚未蹲下身子,便被舒舒覺羅扯住了袖子“綺羅,你到底會不會打牌?”
“富察剛打的九筒,你為什麼不碰,還把好好的對拆了,偏留著單張一貫,什麼意思”
“是不是知道我單吊一貫”
“不是”我立刻否認
“怎麼不是”舒舒覺羅不依不饒的扯著我“正好爺來了,爺來給評評理,這是我的牌,這是郭絡羅的牌”
我無奈的瞧著舒舒覺羅的嘴巴機槍般掃射我的過失,還有李氏嘴角微微泛起的冷笑。倒是胤禎滿臉不耐的打斷舒舒覺羅德絮叨“四哥跟前,也鬧?”
聽了這話,胤禛尚未出聲,李氏便搶過了話頭“十四爺,無怪舒舒覺羅妹妹著惱,我這綺妹妹確是真不會打牌”眼風掃過,我蹲身道歉“奴婢確是第一次打牌,不周之處,還請側福晉見諒”
胤禎扯著舒舒覺羅走了,富察氏也趁機告辭。胤禛笑了笑“十三弟領了皇阿瑪的旨意去了泰山,你一人在家,也沒個說話的人。不妨搬來與你李姐姐做伴”
“這怎麼成?”
富察氏推辭“李姐姐得伺候貝勒爺”
胤禛瞧了李氏一眼,李氏勉強堆笑地拉住富察氏“貝勒爺跟前還有綺妹妹。你一個人住著,十三爺在外也不放心不是”
(康熙四十年1701年五月)
因為這樣胤禛的起居便換到我院裏。沒成想這人除了喜怒無常外,其他毛病也很多,比如酗酒。不管有事沒事,天晴天陰,隻要得了空,便要擺碟子喝酒。我責無旁貸的幹起了三陪,陪吃,陪聊,還有陪睡。
“綺羅”胤禛酒意微醺的揉搓我“今兒在家做什麼啦?”
“閑暇無事,做些女紅”
“是嗎”胤禛摸著我的臉輕笑“眼見端午了,送爺的禮備好了嗎?”
“備好了”我不假思索的點頭
“備的什麼?”
“荷包,手絹”我訕笑“奴婢的一點心意”
“心意,嗬嗬”笑聲中胤禛翻身壓住了我“我聽說你送誰都是荷包手絹,進府一年,統共送出了一百一十八個荷包,兩百九十六塊手絹”
“這麼多?”我額角開始見汗,這四閻王可真不好糊弄。
“這麼多”胤禛衝我點頭“這許多荷包手絹裏,哪幾個是你做的?說實話”
“奴婢,奴婢,去年一年病著”為什麼,為什麼講真話鼻尖上也會見汗。
“也是”胤禛拿帕子與我拭汗“那與爺的禮”
“重備,奴婢這就重備”我瞪大眼睛以示誠實
“怎麼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