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 一(1 / 2)

但,如果讓蕭敬知道了這件事,我亦怕他在徹查搜捕這幫人的時候,會剝皮抽繭的帶出我來,不但是我,當日楊正誣我父親為五王黨的時候,在金鑾殿上為我父親出頭的李誠將軍,以及後來我被困關雎宮時,為我去找皇帝的蕭寒,都要連帶其中不得頭脫身。而一但他們有事,我雲家便無疑就成了七王黨,一樣的萬劫不複滿門抄斬,這個結果無論如何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如此,說,還是不說,都讓我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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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這樣的疑慮,我再去永曦宮時,心了就多了幾分仔細,很是留神楊雪和月芽的臉色,可這二人卻表現得無比正常,任是我多努力,都看不出半點端倪來。

即便如此,我依舊不放心,蕭寒再命人傳信來要見麵時,我便在他的信下畫了把匕首,再交由來人帶回,喻意是:“有危險。”

第二天我去給皇帝送燕窩湯時,在禦書房中遇見蕭寒,他看向我的眼裏有著疑問,我苦於無法向他說明,心下亦是著急。皇帝喝一口燕窩湯,笑道,“汐兒,這又是你親手燉的麼?裏麵有股竹葉香呢?”

“呃,”我一愣,我每天都命人給皇帝燉燕窩湯,上次和蕭寒相會完後,我因銀蝶的話而心不在焉,袖袂間沾了竹葉也不自知,回到關雎宮,我去小廚房親自看視那盅燕窩,舉手揚袖間將那枚竹葉掉了進去,待得出鍋要送去時才發現。每日給皇帝送燕窩本隻是門麵帳兒,我心下不耐煩,用銀匙挑出竹葉也就拉倒。燕窩送來皇帝跟前時,他一嚐,便讚有股竹葉香,竟很是喜歡。無心之舉倒歪打正著,以後每日的燕窩湯裏,我都會命人放進竹葉。

我突然心頭一亮,瞬間計上心來,便點頭笑,“臣妾想著皇上總吃燕窩,定會覺得膩,但皇上中毒之後,龍體傷了元氣,燕窩是斷斷不能停的,這才想著放幾片竹葉進去,去去膩氣。”

“汐兒心思奇巧,待朕總是比別的妃嬪用心,”皇帝極受用的樣子,笑眯眯對蕭寒道,他吩咐阿澤,“給六王也盛上一碗。”

蕭寒忙謝恩,我看看他二人,隻做無心的樣子,笑了繼續道,“皇上既然喜歡,臣妾以後再多摘些竹葉,不但燕窩裏可以放,其他的吃食裏也可以放呢,隻是,隻是以前的竹葉都是臣妾親手去摘的,現在,現在卻是有些不敢去了。”

皇帝就奇怪,“不敢?為什麼?”

我低著頭,極委屈無奈的樣子,“前兒臣妾去摘竹葉時,身邊的銀蝶碰見了皇貴妃身邊的月芽姑娘,月芽姑娘很是不信咱們是去摘竹葉的,言語間對銀蝶諸多質疑,道那兒常有鬼祟出沒,平常人都不敢經過,偏我們倒去摘什麼竹葉?”

皇帝就有些怒,“怎麼這樣的傳言宮裏還有麼?”

我忙搖頭,“臣妾早就沒再聽過這樣的話了的,臣妾也從來不信這樣的話,便是當日臣妾曾親身在那兒被人擄劫過,想來也定是有人借此攪亂宮中人心而已。便是她月芽,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她自己倒一個人從那兒出入?若說臣妾主仆行跡可疑,那她呢?”

皇帝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嗯,你有沒有好好的問一問她?”

我搖頭,“臣妾當時和銀蝶分散開的,並不在當場,”說著,我又歎一口氣,“便是在當場,臣妾也不敢,她是皇貴妃身邊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臣妾哪敢問責皇貴妃身邊的人呢。”

“是皇貴妃身邊的人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奴才?你堂堂一個從三品的婕妤,還不能問她個奴才的話麼?”皇帝放下燕窩,卻不以為然。

我盈然欲泣,“皇上的話自是沒錯的,可是皇貴妃形勢凜冽嚴厲,也不知這月芽有沒有將此事告訴她,臣妾想著,身為宮妃當謹言慎行,既然已經入了人的眼,引得別人起疑,竹林那兒還是不要再去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無妄之災。”

說到最後一句,我眼波不動聲色的對著蕭寒一轉,蕭寒顯然早已明白,當下不露痕跡的點一點頭。

皇帝卻擰眉,“謹言慎行是好的,隻是去摘個竹葉倒也不必如此顧慮,嗯,你想去就去,若永曦宮對此有疑問,隻管讓她來問朕,”說著,他伸手握一握我的手,憐惜道,“但如今天愈發熱了,那些活兒命奴才去就好,你還是在屋子裏歇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