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淩雲心中尚有許多疑惑,剛吩咐了莊主弟子把秋瑾押下看管,正要跟去審問,這時床上淩遠忽然一陣咳嗽,竟醒轉了過來。

淩雲大喜之下,一時忘了其他,直撲向淩遠床前,喊了一聲:“父親。”

淩遠乍醒,神智未明,看見自己兒子神情激動撲在麵前,屋裏又有男女數人都是不認識的,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一會,吃力說道:“這是……怎麼?”

淩雲心情激動,一時間也有些語無倫次,斷斷續續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說道:“這次多虧離隱先生門下的這位莫姑娘,才把父親救醒過來。”

淩遠與離隱素有間隙,這時得知是離隱的門人施以援手,不免有些拉不下臉來。淩雲見父親神色,便知其心意。早年舊事,淩雲並不知情,對離隱本人也無甚麼特別好惡,但這次請來的兩位門人俱是態度客氣,又盡心的看病,是以心中好感十分,唯恐父親開口得罪了恩人,連忙打圓場說道:“莫姑娘百裏急奔,趕來為家父看病,江兄又識破莊中奸細,這一份大恩淩雲感激不盡,他日若有需要之時,淩雲定當竭力相報。”

江白淡笑道:“淩少莊中客氣了。”

江白知道淩雲這一句話,便把這人情算到他自己頭上,既顧全了淩遠的麵子,又絲毫不得罪恩人,心想:“淩雲身為淩莊少主,確實深諳人情世故,處事十分的圓滑得體。”

莫韶華亦連忙說道:“小女子能力淺薄,愧不敢當。”心想,這事我當真並未出甚麼力。

淩雲又依次為淩遠介紹水晟澈等人,淩遠得知水晟澈乃是名滿天下的半分堂主人,不免心中詫異,說道:“當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這半分堂主人竟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連連感歎不已。

水晟澈看向江白,眼神傳笑,暗語道:“他若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半分堂主人,不知又是何神情。”這幾日裏,江白在水晟澈麵前曾提及淩遠與師父離隱不睦之事,是以水晟澈亦知道此中端倪。

待提到淩遠發貼召開武林盟會時,淩遠不由一陣發楞,愕然說道並不記得此事。

淩雲歎道:“果然是江兄說的那傀儡香!”看向江白,問道:“江兄,方才你識破小翠乃是奸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江白說道:“那丫鬟,名字叫做秋瑾,與在下曾有仇怨,當時被她逃脫了,想不到在此處又遇上了她。她雖然變了模樣,但在下還是認出她來。這女子背後,另有指使之人,也不知究竟是誰。”

他略過驪山別院的事端,是不欲淩雲懷疑諸人身份。

淩雲見江白說的簡略,心中亦明白隻怕並未這般簡單,但顯然江白不願多語,他自然不會失禮刨根問底。

隻是歎道:“想不到我淩莊內竟混入這樣厲害的奸細,險些害了我父親,這秋瑾真是好大的本事,也不知是那幕後指使她的人,又是何來曆?”

江白沉吟不語,這時淩遠啞聲道:“這傀儡香原本是出自前朝皇室,怎麼會流傳下來的?”

他身為武林盟主,畢竟見聞廣博,但卻不知道傀儡香落入水氏手中,如今亦為皇室所藏。

此間唯有江白與水晟澈知曉此事,不由對看一眼,心中俱想,幕後之人恐怕不出三皇子水晟漣、五皇子水晟洌、六皇子水晟湛這三人。便是莫韶華,亦從當日秋瑾隻言片語聯係到此事,推想是哪位皇子。

然則江白與水晟澈早有防備,自然嚴密監視那三人的動向,水晟澈更是親身涉險,與江白在這事端中心淩莊彙合。此來,水晟澈雖然不知江白詳細目的,但亦非毫無準備,此時木爻正遠在上京,假扮水晟澈稱病在東宮內,這亦是為了不暴露行蹤,以免打草驚蛇。

傳來的種種跡象表明,卻是三皇子水晟漣最為可疑,他手中握有兵權,又離了京,更有暗中調動人馬的跡象。秋瑾的幕後之人,隻怕就是他了。

隻是,江白心裏還有另一個疑團,不知父親之死,究竟又是與誰相關?

思量間,江白說道:“且不論這傀儡香的來曆,如今有一事更為重要,明日武林盟會便要召開,又該如何交代?”

他此言一出,淩遠父子俱是心中一沉。他們心知這鎮帝地宮不論真偽,俱是招惹是非的由頭,明日隻怕難以善了。

再要討論,淩遠畢竟方醒,體力不支,精力耗盡。淩雲無奈之下,隻得服侍父親休息。待淩遠閉目,與江白、水晟澈諸人走出屋子。淩雲歎口氣說道:“這該如何是好?”

水晟澈道:“那幕後之人不會隻派秋瑾一人,應當還有其他同黨,不如靜觀其變?”

江白亦說道:“正是,趁此機會,不如先去審問秋瑾,雖說希望不大,但若尋到些線索也是好的。”

淩雲連忙稱是,帶著江白與水晟澈往關押秋瑾的柴房走去,莫韶華與青蓮畢竟不會武,唯恐重蹈覆轍,便由小金保護著回了臨湖居。

柴房離武場不遠,隻是幾間堆放雜物的屋子。淩莊盛名在外,常人何敢擅闖鬧事,便是偶爾有宵小闖入莊內被抓著了,頂多在柴房裏關一夜,教訓一頓便趕出去,以示武林盟主大度,因此未設私牢,隻好把秋瑾暫關在柴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