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隻是當時秋瑾身中麻藥,淩遠又適時醒轉,淩雲亦不知秋瑾來曆牽涉到皇室,並未特意叮囑莊中弟子嚴加看守。

待走到柴房附近,尚隔著一道院門,江白忽然停下腳步,問道:“淩少莊主,不知你派了幾人看守她?”

淩雲順口答道:“兩人。”淩莊內按著慣例,如無特別吩咐,俱是兩人看守囚犯。

隨即一愣,會意江白之語,再凝視細聽,柴房附近竟隻有一道呼吸之聲,且那氣息微弱,竟似受了重傷。

驚駭之下,也不走門,縱身翻牆而過,隻看見柴房之門大開,早已不見秋瑾蹤跡,負責看守的兩名弟子俱倒在地上,竟是一死一傷。

一看傷勢,兩人俱是胸前中掌,一人當場斃亡,另一人一時閉氣過去,想是凶手匆匆而行,無暇細查,才沒有補上一掌。但饒是如此,那名弟子也氣息奄奄,眼看就要不支。

淩雲素與莊主子弟交好,他雖然身為少莊主,卻是把莊主子弟視若兄弟。見此情景,心中又驚又痛,憤恨凶手竟這般放肆,闖入淩莊內下此毒手。

眼看那重傷的弟子呼吸減弱,連忙渡入一道真氣,護住心脈。那弟子噴了口血,醒轉過來,看見淩雲,弱聲說道:“少莊主,弟子無能……”

江白這時走到一旁,問道:“可曾見到凶手模樣?”

那人搖了搖頭,道:“蒙著麵……不知……”說著,口鼻間鮮血狂湧,再也說不出話來。

江白一探他胸前,低聲道:“他肺葉被震碎,血管爆裂,就是我師父在這裏,也……”

言語間,那人已停了呼吸。

淩雲放下那人屍首,默然不語,神情無比傷痛。

水晟澈蹲下身查看另一人屍體,這時站起來,說道:“這掌法,與那日救走秋瑾之人似是同一路功夫。”

當時秋瑾本已被擒,半路中卻有人出手救走,當時水晟澈與之交手數招,是以此時倒發現些線索。

江白喃喃道:“又是那人……”

淩雲看了看江白,這時終於忍耐不住,痛聲問道:“江兄,這秋瑾究竟是什麼人?竟有這樣狠辣的幫手?”

江白看了淩雲一眼,又看見地上兩名淩莊弟子屍體,心知若不給淩雲一個交代,實在難以說得過去,於是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牽涉到莫師妹,在下本不欲細說,但如今……還望淩少莊主代為保密。”

淩雲正色道:“江兄請放心,在下決不會多言。”

江白說道:“其實,我莫師妹她本來的身份乃是江寧郡主,這秋瑾,原本是她的貼身侍女。當日韶華為內定的準太子妃,這樁婚事卻又關係到江寧郡府與太子殿下的結盟,秋瑾奉了某位皇子之名從中破壞,險些害死韶華。”

於是把驪山別院中發生的那些事情擇要說給淩雲聽了,卻略過他與水晟澈真正身份不談。

淩雲聽了,不由驚訝萬分,說道:“如此說來,這秋瑾的幕後指使之人,乃是皇子?”

水晟澈道:“不錯,那傀儡香,其實亦出自皇室。”

“隻是,我尚未推斷出究竟是哪位皇子。”江白在一旁說道。

淩雲沉思片刻,咬牙說道:“便是皇子,我淩莊也不是這般好欺負的,定要設法討回這個公道!”

江白點頭說道:“淩少莊主請放心,此事在下亦定當全力施為。”卻不是為了淩莊,是為了水晟澈。

淩雲並不知情,動容道:“江兄恩情,淩雲決不忘記!”

水晟澈道:“那秋瑾雖然一時逃走,但多半會再次出現興風作浪,倒也不必急在一時,還是先安置了這兩位……”

淩雲沉痛道:“正是。”俯首深看了那兩名弟子數眼,揚聲喚人。他心中傷痛,這一喊運足內力,左近弟子俱聽到喚聲,連忙趕來,看見地上兩俱屍體,不由神情憤恨,俱嚷道:“哪裏的賊人,這般放肆,還把咱們淩莊放在眼裏麼!”

又有人與這兩人交好,不由失聲痛哭,立誓報仇。

淩雲一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說道:“兄弟們,這筆債我淩雲必要討回來,決不能讓人輕易辱了我淩莊。”

眾人情緒激憤,喊道:“血債血償!”

淩雲又道:“我與諸位兄弟一般心思,想要尋得凶手報仇。但眼下武林盟會召開在即,需以大局為重,也隻能先放下此事,來日再做計較。”

眾人一片默然。

江白站一旁,說道:“且讓那凶手的項上人頭多寄放在他那裏幾日,他日咱們加倍的討回來!”

眾人連聲應合道:“加倍討回!加倍討回!”

便連淩雲亦不由和著眾人喊道:“加倍討回!”

然則雖然如此,心中卻擔憂著明日盟會,也不知又該如何應對。

這時聽見江白低聲說道:“淩少莊主,在下尚要想你借用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