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殞落(1 / 3)

他這是在招喚遠古時的邪魔?

我的眼裏,有就不出的疲憊:又是一個為了力量而不顧一切的人哪!一如遠古時的龍軒之,不知他是否知道。因他吸入淨化之霧在先,所以就算他真的因此而獲得了力量。那麼邪魔的邪異之氣和體內的淨化之力相衝,最終隻能是玉石俱焚。

而因為他將心魂作為交易給了惡魔,所以他的靈魂將永遠被惡魔禁錮,永世不得解脫!

慢慢凝聚起眼神,隨即雙腿盤膝而坐,左手手心向天,默默地念起的淨化之咒。

有五道血霧,從我張開的左手五指,慢慢地升騰到半空,然後就這樣圍繞著我流轉不息。我右手一伸,有閃著五色光華的力量,在右手手中凝聚。我翻轉手掌,長袖輕揚,那粉紅色的血霧,便箭一般地向著那團黑氣撲了過去。隨即滲透在那一團黑色的迷霧中。

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他還沒有和邪魔完成最後的交割前,我想留下他的靈魂,以便使他有轉世重生的機會。

“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仿佛因為不能完成和惡魔最後交割,而從中獲得力量的他,徹底瘋狂了。片刻間,那團黑影裏的人狂叫掙紮起來。帶著怨毒和不甘。向著我狂風一般地襲了過來。

而因為不顧因為救錦衣而力竭,再受傷在身,而後一再強行用了耗心力極大的淨化之術的我,在勉強發出最後一道血霧時,已然力竭,說不出的虛弱無力裏,一口真氣再也提不起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就這樣被那團狂風卷起,拋向不知何處的頂端。

“雪吟。”聽到在戰團裏脫不開身的流雲在驚叫。

“公主。”是落邑想要撲過來的叫聲。

“姐姐。”還有雪娘帶哭的還帶著虛弱的聲音。

聽著後麵的叫聲,我勉強提氣,想掙脫那陣狂風的束縛。不料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耳旁又傳來了一陣瘋狂的笑聲:“一起死吧!就讓我們一起死去吧!愚蠢的女人。哈哈!”

隨著那一陣狂風,我的身子就象是一片落葉,在那道旋風裏向著不知何處的前方飄去。

其實這樣也好,因為每一代的守護者,都必將會死在守護淩之一族的戰場上。而我,終於都守住了我想要守護的不是嗎?

流雲他沒事,沒了夜梟,再沒人能奈何他。而我這個淩之一族新生的主。將重新帶著淩之一族,煥發著新的光彩。流雲,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雪娘她沒事,我的妹妹。這個世上唯一和我血相連的那個人。有落呃在側,相信她一定可以好好的。

而落塵,請你別忘記當初的誓言!

這個世界上,隻要他們沒事,我寧願用我的一切,甚至是生命來作交換。

可是。。。。。。。漠天,對不起,我不能再兌現,之前對你的承諾——我甚至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更不能將他送到你的身邊。從此之後,你就真的是一個人了!我的手撫上了小腹:“漠天,對不起!”

就在這時,有個人影閃電一般的掠了過來。將我搶在懷裏。勉強睜開眼睛,那是。。。。。。。。

“又來一個送死的!哈哈,看來這黃泉路上,倒也不寂寞!”那陣狂風越吹越強,漸漸地,我的意識模糊起來。不由地在心裏苦笑:

“守護啊!雪吟,慈悲啊!雪吟,看看吧,最後竟然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被跟著席卷而來的落葉不停地旋轉,因為那切膚的痛,讓我有片刻的清醒。

“走,你快走,這樣,不值得!”模糊中,我不由地推著他的身子,喃喃地說道。

而那個緊緊抱著我的人,卻始終一言不發,就這樣抱著我在旋轉的狂風裏掙紮起伏。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暈眩傳來,勉強喚醒最後的意識,感覺到我被人拋上了半空。

我勉強的睜開眼睛,隻看到一襲白衣,就這樣在那陣黑色的狂風裏旋轉起伏。我張了張嘴,然而已經力竭的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緊接著,隻聽遠處傳來 “轟”的一聲巨響。那團黑霧轉瞬間爆炸並彌散開來。而那個白色的身影,就象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遠處的山崖下落去。有淚水不停地從我眼中落下,再是“呯”的一聲音,被高高拋起的我,一下子跌落塵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我在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已然是黃昏。一睜開眼,我就對上了流雲滿是焦灼的眸子。看到我醒來,他一把抱住了我,有欣慰的淚水,從這個王者的眼裏滑落。

“不要這樣。”我虛弱地說道。伸手想去幫他擦去眼淚,但手隻是一抬,就頹然垂下,全身被抽空了一般,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而剛才這一動,喉嚨裏又有東西湧出,我勉強吞了下去。我不能,再讓流雲為我擔心。

“快躺下,不要亂動啊!”帶著濃濃的哽咽,流雲輕輕地放開了我,緊緊地握著我的雙手:“你能活著,真好。”

是啊,可以活著,真的很好!

“雪娘。。。。。。”我動了動嘴。

“你放心,雪娘和落邑都沒事,她在這裏陪了你一夜,我讓落塵陪她去休息了。” 流雲明白了我的意思,趕緊答道。

“那。。。。。。。”我又是殷切地看著他。

我是想問,黑主夜梟已然死去,剩下的叛眾怎麼樣了。

“都沒事了,現在什麼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養好你的身子,隻要你好,什麼都好,你知道嗎?”緊緊握住我的手,流雲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

我點頭,然後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記憶還停留在那一刻,在我用盡全力,最後一次使出淨化之術後,瘋狂的夜梟,帶著和惡魔交割不成的恨,將我席卷上高空要和我同歸於盡。

真的是可悲啊,又是一個為了權欲而不顧一切的人。那樣的瘋狂,那樣的不顧一切。

這樣想著,我不由地在心中又是一陣輕顫。就算我在最後的一刻,用淨化之力幫他守護住了靈魂,使他可以有轉世重生的機會。看他最後的狀若瘋狂,想來也未必領情。

上天有好生之德。而我真的是不願意看到,在我淩之一族也有因為和惡魔交割,而永生被困的靈魂。

守護者的職責,就是要守護完整的一族人,就算夜梟他真的是覬覦淩族之主的寶座,從而領兵叛逆。也不應該就此萬劫不複吧!放開一切不說,在最初的最初,他也曾為淩之一族在內憂外患裏曾經全心全力,竭盡所能。

更況且,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隻是,在被他席卷到半空時,我隻聽到流雲他們在叫我,然後。。。。。。。。

然後已完全無力掙脫夜梟的我,不是應該和他同歸於盡了嗎?那麼為什麼我又能躺在這裏?

我想了又想,隻依稀記得,夜梟用同歸於盡之法,偕同我一起被卷上高空,那一刻狀若瘋狂的他,竟然用了最喪心病狂的吸天大法。那麼恨我的他,應該是不會放開,也不能放開我的啊!

更何況,這吸天大法的瘋狂之處就在於:一經施為,所有的後果,就已不是施法者所能控製的。

而此時流雲正在落邑之側,根本就來不及救援。而落邑當時是想衝過來,但傷重未愈的他,就算他有心但也無力及時上前啊!

還有雪娘。。。。。。。那就更不可能了。。。。。。。

當時又無其他人在側,那到底是誰呢?我又是在誰的懷抱裏,隨著瘋狂的夜梟旋轉起伏呢?

虛弱加力竭的我就這樣想著,不覺又沉沉睡了過去。

那是誰?是漠天嗎?他不是回漠族了嗎?又怎麼會在這裏?那靜靜地看著我的眼神,是那麼那麼溫柔,卻又是那麼的悲哀。

“漠天,是你嗎?”我輕輕地走了過去。想要擁住他。

這是在一個空蕩蕩的山洞裏,黑且黝深,有一種令人窒息的靜,在我的身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