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邊敏少假借起了酒蟲定要喝那芳春酒,另頭李小公子嚴正拒絕這酒早贈了他人何能再變出來。兩人唇槍舌戰扯個不停,敏少雖不忌憚李小公子的背景身份,但到底是被他父親打怕了,自知要從李公子身上得便宜那基本是有多少算多少。
敏少眼珠子轉了一圈又一圈,在三人身上掃個沒停,而後突然就笑了起來,“怪不得,小爺還奇怪李少被沒什麼迷住了,會巴巴地總往這兒跑,看來是屋中有嬌,房中藏色啊。哎瞧我這話說的,這裏都是大老爺們,哪來的嬌,哪來的色啊。”
他這話說得曖昧,又意有所指,身後那幾個家仆慣會捧他們小主子的場,自然哄堂大笑。
敏少愈發得意,“卻不知這男人與男人之間是要怎麼個玩法?”似是想到好玩處,他掩唇而笑,“李公子看似道貌岸然,卻不想竟是有如此癖好,嘖嘖,我以後可得叫哥幾個離你遠些,否則,這要不明不白就大意給丟了清白,叫咱們該如何做人,大家說是不是啊!”
後頭又是應聲迭起。
李小公子行得正,哪裏抵得住被人如此葷素無忌地調侃,自己被說也就算,孰不知這話裏暗諷的還有彥?
他握緊的手都用力地快發白,呼吸都重了起來。
彥知已到火候,再繼續真要糟糕,踏前一步就要加入戰局,邊上有人卻搶在他前頭笑出了聲,“素聞狂犬吠日為奇景異事,如今得見果真如此。”
彥踏上前的腳又縮了回來,改為扶額,對麵那條犬果真吠得更響了。
不過敏少也當真年輕氣盛,吵完一個片刻不停就能再戰一場,可惜祝均不僅不是軟柿,根本就是鐵板。
兩相往來冷嘲暗諷個夠,簡直不把他當回事。
對付李小公子或許還要顧忌一二,碰到這連名頭都不知道的貨色,哪裏還用忍!
敏少向來隨心所欲,心中不爽若懶得說出口,那必定是要動手。隻看他上一刻還在挖苦這祝均乃是“來路不明的暗伎兔兒爺”,下一瞬已轉身從他侍從手裏奪過馬鞭,朝著祝均當頭揮了下去。
看來這敏少是幹慣揮鞭打人之事,不過突然出擊,依舊不失準頭那馬鞭在半空繞出了個半圓,直直朝祝均麵門而去。
這一鞭揮得突然,沒用上十足的勁,那鞭子看似淩厲,但其實軟綿得很。祝均無動於衷,隻在那鞭近身時伸出了手,不過隨便一抓,便已將它拽在了手裏。
情勢急轉,敏少被拉了個踉蹌,想要拉回馬鞭確實不能,他暗下發力,卻奪不回這馬鞭的控製。那頭如被萬鈞之力壓抑,將那馬鞭拉成了直線,如同竹竿抵在他手中,隻逼得他後退,卻如何都收不回去。
“放肆!你這不長眼的醃漬皮子!”行事不利叫敏少火氣更旺,忍不住破口大罵,身後家仆眼見小主子要吃虧,急急上前就想動手。
“還道鎮國府之人皆身手了得,不想敏少爺竟也不過如此。”祝均眼掃過那群一擁而上之家仆,手腕慢慢轉了半圈,笑看那敏少被馬鞭拽著不得不跨前半步,待到那幾個家仆衝到了前頭,又突然鬆了氣力,將那馬鞭拋回給了他,“不就是要鞭子麼,何需如此大動幹戈。”
敏少不察,來不及收力,絆到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哎喲痛叫出聲,那幾個家仆眼見小主子出了糗,哪還顧祝均,立時又返回去要扶人起來,你爭我趕,亂成了套。
彥幾乎不忍再看,那李小公子和祝均卻齊齊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