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照人膽似子時月
晚上回到家,一個絕想不到的電話打亂了他的計劃!
姒非拿起手機看了看顯示,很陌生的座機號,津天本地,會是誰的呢?姒非邊按了接聽鍵。那麵傳來了一個軟軟的聲音:“你好,是姒非學長嗎?”細潤綿軟,如三月煙柳,和風細雨般曲境繚繞。子時月,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一個富有詩意的女孩!
俗話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在燕園,這個時間間隔被無限縮小。而子時月就是這樣一個比姒非低兩屆的新一代燕園風雲人物,其實拿他過來比較有點委曲人家了,子時月那是和藍蘭一個數量級的。
姒非早就聽說過這個名滿農大的風雲人物,在一次以“論中國五千年封建王朝”的全校級——燕園自建校以來就存在著一個優良傳統,那就是聲勢浩大的學生演講活動。每年由全校師生選出今年的題目,不論師生都可以報名參加,由校教授聯席會和優秀學生代表作為評委,優勝者可以寫入燕園的校史。百多年來,從推翻封建王朝到戰爭年代,再到和平時期,從這個平台走出了無數能夠影響時代的偉人,一直享譽全國。——演講比賽的總決賽上,剛剛大一的子時月以一篇題為“神威如獄,恩似海”的演講轟動全校。
子時月穿著身一看就有點舊的青布長裙,上麵無一絲點綴,應該是手工做的;腳上著一雙布鞋,千層底的那種,也有點舊了。
這種地方姒非原本是不想來的,此次活動他連參加都沒有,演講?開玩笑,那實在不是他的強項,讓他搞一桌宴席那沒二話,或者鼓搗點古文研究什麼的也能硬著頭皮、沉下心來去做。但是如果讓有點內向的他當著那麼多的人上台演講,估計會連個話都說不出來。可架不住藍蘭是評委啊,那必須得來。在這個神一般的女孩麵前,他沒有任何話語權,必須過來欣賞女神評委的風采。晚飯都沒吃,買了兩條麵包幾瓶水就殺奔燕園最大的階梯教室--位於鏡湖旁邊的百家講堂。
處於較前排的姒非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些漿洗的痕跡,都還極為整潔;紮著馬尾辮,雖然穿的清苦了些,但是臉上那淡淡的笑容無時無刻不在影響這別人,使人不自覺陷入其中,仿佛她就是中心一樣。她的聲音輕柔和煦,少了一分鏗鏘,但多了十分的渲染力,不論是下麵的歡呼還是雷鳴般的掌聲,她的嘴角總是掛著那樣的笑容,和諧而自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那春風般的聲音打動了全體師生,也打動了全體評委,當講完最後一句“神威如獄,恩似海貫穿著整個中華五千年王朝,一代又一代地行使著鞏固王權天授的天然使命。”後,姒非驚訝地發現子時月滿臉笑容還在,但是她本身那和煦輕柔的風情不見了,代替的是不怒自威的氣質,如君臨天下的王上俯視四方。
四周一時是靜悄悄的,良久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把還沉浸其中的姒非驚醒,靠了,姒非趕緊搖搖頭,難道是催眠。
姒非很是一陣感慨,多麼完美的女人啊,與評委席上的藍大美人各擅勝場。本身是個美人,但是完全被其春水般的柔情所取代,反而使人忽略其容貌,生不起一絲褻瀆。從那以後,向她的許多前輩一樣,燕園的校史上就記下了管理學院的這個叫做子時月的女孩!
真正認識她還是因為會展中心的一次大型招聘會。
大學生畢業分配改革後,招聘會這種時髦玩意也隨之進入各個畢業生的視線。那時的姒非已經大三快要結束,各個四年級學生麵臨畢業季,他被藍蘭硬逼著過來體驗找工作的感覺,而且必須自己來。姒非知道藍美人是為他好,就他這種“混子”,即使是燕園畢業,也不會有什麼好去處。
於是姒非隻好乖乖自己來了。
在門口恰巧看到了她,依然是一身穿了很久,漿洗了無數遍地舊衣服,站在過道裏,靠著旁邊的椅背,可能是站得久了,那淡淡的笑容不見了,臉上刻著疲憊,雙眼也不再有神,似閉非閉。而她身後椅子上的中年大叔時不時偷瞧兩眼,神情猥褻。幸好姒非有個座位,趕緊起身招呼了一聲滿身疲憊的美人,想讓她到座椅上。起初子時月還禮貌的謝謝表示不肯,硬是被姒非拉著坐下,迷糊中的子時月根本沒弄清楚什麼情況,就聽見姒非笑道:“子時月同學,不用客氣,作為學長我認為有必要,也有義務照顧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