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大皇子府馨蘭苑的客房裏,睡著醉酒的千晴。
屋子裏火盆燒得旺,千晴裹著棉衣睡得不舒服,把被子踢掉了。
一個人影從房梁上躍下來,走到床前,看了小人一會兒,才矮下身,幫著千晴把身上的棉袍脫了,隻留下輕薄的夾襖,然後給千晴蓋好被子,細心的把邊邊角角都掖好了。
做完了這一切,那人又看了一會兒,低聲自言自語道:“不能喝酒還逞強,要是又病了,主子不知道該有多擔心呢。”
關新說完,找了個凳子坐。房梁上不僅滿是灰塵而且還有老鼠,他下來偷會兒懶應該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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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邦——
兩聲更鼓過後,仍然在翻閱奏折的太平君揉了揉太陽穴。
身邊伺候的小太監乖覺的上前,道:“皇上,奴才會一些按摩之術,讓奴才給您揉揉吧。”
太平君看了小太監一眼,很清秀幹淨的樣子,頗有幾分藍玉年輕時候的樣子。自從藍玉當上大總管之後,越來越分身乏術,隻好重新物色了小太監來伺候他。這個小太監好像叫桂喜,名字很俗,人卻聰明機靈,果然不愧是藍玉□□出來的。
“也好。”
聽到太平君答應了,桂喜走上前,站在太平君身後,將一個頸枕放在椅子背上,太平君揚起頭,桂喜就小心的為他按摩起來。
桂喜一邊按摩著,臉上卻是一副猶疑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桂喜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皇上,奴才聽人說今天是大皇子的生辰呢。”
“哦,可不是,這陣子太忙,朕都給忘了。明個兒一早讓藍玉送些賞賜去。”太平君舒服的歎了口氣,語氣裏沒有多少愧疚。作為日理萬機的一國之君,要不是大臣們提醒,他可能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了。
“聽說,今年大皇子沒有像往年一樣大辦宴席,隻請了眾位幌子到府裏。”
“恩,不錯,既省了錢,又聯絡了兄弟感情。”
“皇上,奴才想皇上送大皇子賞賜,大皇子未必會高興呢。”
“嗯?”太平君突然睜開眼,看看桂喜,“怎麼不高興了?”
看看太平君,桂喜不由的吞了口口水,道:“天倫之樂是人之所願,如果皇上能親自到大皇子府走一趟,想必大皇子會更高興吧?”
太平君看了桂喜一會兒,說道:“桂喜,為了這幾句話,大皇子給了你多少銀子?”
桂喜嚇得臉一白,普通一下跪倒在地,道:“皇上明鑒,奴才就是有在大的膽子也不敢結交外臣,亂了內闈規矩。以上都是奴才自己隨便想的,黃天在上,要是奴才受了大皇子一錠銀子,就讓奴才的手爛掉。”銀子是他宮外的爹收的,他可一分沒收。
“好了,朕跟你說笑,不用這麼認真。”太平君說著,站起身說道:“走,趁著時間還早,咱們到大皇子那裏去討杯酒喝。”
“是。”桂喜應了聲,正要準備鑾駕,卻被太平君製止了。
“不用準備了,咱們就這麼去吧。”
桂喜小太監的話太平君一句也不信,不過,他倒想看看老大到底耍的什麼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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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新正守著千晴,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關新凝神聽了一會兒,確定那聲音是朝著這邊來的,急忙提氣一縱,重新回到了房梁上。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了,一個黑影摸了進來。
關新借著窗外射進來的微弱月光,認出這人竟然是三皇子重千睿!
難道,他想對小主子不利?想到這裏,關新的心狂跳起來,死死的盯著那人,身子更像一根蓄勢待發的豹子。
黑影走到千晴床前,停住了。
“晴兒,晴兒。”黑影低聲叫了兩聲,果然是重千睿的聲音。
沒聽到千晴答話,重千睿料定千晴睡著了。一想到千晴醉態可掬的樣子,重千睿不由覺得口幹舌燥,血氣直往下身衝去。
摸到床上的隆起物,重千睿激動的一把掀開被子,就撲了上去。
“混蛋——”關新大罵了一聲,從房梁上躍下來,撲向了重千睿。
太平君到了大皇子府,卻被告知皇子們已經散了宴,一起出去了。
太平君哼了一聲,心中有些不悅,這麼晚了出門,除了花街柳巷還能去哪裏?
“都出去了嗎?”桂喜問道,不動聲色地超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會意,回道:“這倒沒有,八皇子殿下、九皇子殿下和十皇子殿下先一步回宮了,六皇子殿下喝醉了,現在正在客房裏休息呐。”
“什麼?晴兒喝酒了?在哪?快帶我去看看。”聽到千晴喝了酒,太平君紋絲不動地臉出現了一絲裂痕,焦急地情緒從裏麵泄露了出來。
太平君來時重千睿也才剛剛進門,管家帶著兩人進了府,七拐八拐走了一會兒,約莫時間差不多了,才領著兩人往馨蘭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