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桓丘國中心,衍城帝宮。
桓丘皇帝坐在龍椅上閉著目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扶在龍椅上。
堂下眾臣盡皆俯首,他們與他們的皇帝一樣陷入了苦思的沼澤裏,不敢進也不敢退,原本應準備就寢的朝臣在睡意正濃的時候無論被誰打攪了定是不悅的,要是他們的下人或是夫人準得大發一番脾氣再談正事才舒坦。
然而此次的對象是皇帝陛下有氣無處發也不敢發。
但所有的不滿在眾臣齊聚朝堂皇帝陛下彎也不拐的說了一句話後,一切的不滿消失無蹤了。
‘血獵人來了’。
桓丘國雖說有些隱藏的實力,可地處軒國邊上行事小心翼翼的,擔心一個不慎引來軒國大軍的圍剿,加上多年來對軒國的百般奉承倒是相安無事,但戰火一起以前的黑白紙做了草紙再也起不了作用了,所以桓丘國把暗地裏的力量擺到了明麵上來,多少用來震懾周邊諸國,免了不少無謂的犧牲。
軒國見了如此自然打消了擴張地盤的想法,使得桓丘國至今得以保全。
畢竟亂世之下保存並增強力量才是正確的,誰都不想為了一個略有實力的國家地盤損失兵力,讓其他國家有乘虛而入的機會,現在有一個機會放在了桓丘皇帝的眼前,由於是把雙麵刃導致了如今場景。
軒國圍剿血獵人的消息他們早已收到,現在他們已進入了桓丘的勢力範圍,是收為己用還是痛打落水狗就在皇帝陛下的一念之間了。
若收了知敗可能換來日後的背叛和喪國,再怎麼說知敗也是軒國之人。甚至知敗是軒國用來吃掉桓丘的一步棋都有可能。
血獵人要是真的反了軒國便可收為己用多上一大助力,借著長年來收集血獵人消息的桓丘國深知其底細,隻要給他們提供足夠的人和物定能恢複以往聲勢,配合桓丘國的真正實力才能真正的在遊戲大陸上擁有一席之地。
時間,深夜。
桓丘皇帝揮了揮手讓眾臣退下,在太監的攙扶下往禦書房去了。
今夜的議事是沒有結果的,興許是有隻不過知道的人就皇帝一個。
眾臣懷著不安一個個邁步離去了。
深夜,雍城外,臨時營地。
睜開雙眼的隻有葉叢一人,血獵人清楚明日有可能到來的戰鬥抓緊時間躺下休息,知敗在安慰了情緒不穩的葉叢一柱香後也休息去了。
葉叢倚著棵樹半躺著肩膀上靠著的是木曉。
強行把對今夜事件的注意力轉移到木曉身上,仔細的觀察她的身子和容貌,睡夢中的木曉應該是重溫了傍晚時分的情景,臉上正在進行傷痛的延續。
葉叢忽然不知如何對待醒來後的木曉是好,解釋想必是行不通的自己在他麵前殺了可能是他最敬愛的村長和唯一的族人晨零,其間的裂縫也許隻有用葉叢的鮮血才填得滿了。
說清一切原由是條死胡同,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鬼才會聽進你的一言半語。
葉叢使勁的呼了口氣再次轉移注意力,放在了右手的一支箭矢上。
尾指粗細,一臂之長,扁刃箭尖中厚邊薄,似流水垂墜弧線一長一短於兩邊,短約寸許如吳勾,長足五寸似彎月,箭身刻痕遍布為百人振翅朝天之狀,箭尾若羽無鋒,有一勾可置弦射之。
通體黑色骨質,刻痕慘白,重達百斤。
名為,狩言。
狩言箭是葉叢在晨零背後的包裹中尋得的,隻知其名不知其意。
“狩言…”
葉叢喃喃反複著二字試圖理解所代表的含義,狩字可解為狩獵,言字卻是無從解起,他心裏還有一個疑問,狩言是一支箭嗎,怪異的外形與沉重的分量全不符合一支箭的標準,除了一點,箭身之上的線條及鋒刃弧線可在高速射出或刺出時不受半點阻力且能借力提其威力。
撫摸過狩言的一寸一毫,他對此箭有一種難以表達的喜歡,與莫名的契合,心中定了狩言的使用,用來近身戰鬥最為合適不過了,唯一不足的是他自身的力氣相對狩言的重量驅使起來多少會有點笨拙。出於此點葉叢為自己製定了日後的計劃。
木曉於夢裏來來回回了一遍又一遍,邁不出的步伐還是邁不出。
雙眼在內心的刺痛下緩緩睜開,她發現自己正靠在那個男人的肩膀上,那個男人的雙眼目不轉精的看著他手裏的一支箭矢,許是木曉醒來時見到自己靠在葉叢肩膀上而止不住內心的激動顫抖了一下身子驚動了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