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不曾寂寥,永遠高傲。
修煉體係的競爭源自很久以前,就到深陷其中的木曉已經忘記了起點的初衷是什麼。她坐在客棧客房的椅子上靠著桌子,汐蔓躺在床上打著呼嚕,這是一個簡單天真的女孩,不幸的被卷入亂世裏,簡單和天真終有一日成為記憶不被回憶,因為太過美好想得傷人。
一帆開始行動了沒有。
他怎麼用了。
地獄的相聚人間將如何。
自己的明天在何方。
無眠的夜她就想著這些問題,桌上燭台裏的蠟燭劈裏啪啦燃燒到底部提醒她該去睡覺,嗤的一聲熄滅,房間進入黑夜卻融不進黑暗。無論是自己走的人間路還是自幼接受的思想教育都是如此,那個家夥的心不是一般的黑,較之知敗一帆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己的家鄉好似廢墟,她的眼簾掠過一幕幕的荒蕪,永恒色調的戰爭在多年前便將家園摧殘成荒原,內亂,外敵,兩個東西加在一起迫使龐大的帝國實行強製性的統一,即使上位者們明白這樣會犧牲帝國三分之一的軍人和實力,他們義無反顧的做了,迫於滅國的壓力,周遭相鄰的大陸虎視眈眈。
很多事情自己的實力不夠資格接觸,但她知道那一定很殘忍,毫無人性可言。
例如地球,那個美言合作的星球。
例如他們,來自地球的選拔者,或死或生。
例如地球上的人類,正受著折磨。
例如靈魂傳送到這片虛無的同鄉。
例如事先被判定死亡的知敗和軒帝。
例如五國。
例如中年人。
例如自己。
火山。
“你什麼意思,我們去幹嘛,表示愚忠嗎。”知敗對一帆之前提出的意見火冒三丈,心裏同時發蒙。一帆苦笑搖頭,“當時我們的實力已經膨脹到那個世界的巔峰,隻要再進一步就是無敵於六國之間。”“你什麼意思,別跟我打眯眼。”似乎預料到什麼他急不可耐臉上聚著著急。一帆遙望軒國方向,歎了口氣,“軒國始終沒有在亂世存在的可能,既然如此為何不讓他滅得有點價值,我們實力的膨脹直接關係到軒國的強悍,牽連到五國能不能合力滅殺軒國的問題,中央不允許這種變數,我和軒帝心知肚明隻好弄出自相殘殺滿足他們的要求。”
知敗傻傻的聽著手足說出刺痛心扉的話語,耳畔回蕩起五千弟兄死亡時的怒吼,“為什麼,為什麼,難怪,難怪當日的你力不從心,告訴我,為什麼。”說到最後他的大手抄過一帆的領口把他提在空中,雙目起火。
他沒有反抗也羞於反抗,畢竟是自己坑殺了五千兄弟,“為什麼?中央那幫混蛋就是想要五國滅了軒國,我們是阻力他們怎麼可能放任我們壯大,一切的危險都是要盡力扼殺在搖籃之中的,我們如果不這樣做早已受到來自中央聯合五國的滅殺,你明白嗎,你知道嗎,就因為木曉提前覺醒的事情,那個混蛋已經到了戰場上當起了指揮,我所做的不過是為了留根青柴順便幫軒帝拖延時間讓他完成建國以來無一帝王忍心完成的計劃,你明白嗎。”
說著,一帆的眼角有淚流出,知敗無力的鬆開手閉眼沉思,他差點忘了一帆也是軒國人。
“那幫龜孫子,就是不肯罷休嗎,明明,我們已經退出爭奪,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回想在那個世界一次次的戰鬥一次次無心爭奪的妥協,知敗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一道欲吞天地的巨口,吞噬一切仇恨的來源。
“現在時間到了,我們必須出手不能讓軒帝的苦心作廢,多了他我們就多了一分報仇的本錢,畢竟,錯的不是他。”一帆嘶聲說完回過頭走向集結成隊的血獵人,“來吧,下達你的命令。”
經過解釋,講述始終緣由,兩人說服了六十九名僅剩的弟兄,帶上各自殺人的東西,趕往軒國。
軒國國都城牆之外。
孤狼嗅著空氣中地獄的味道走到一個狗洞邊,俯身看看,不知道怎麼了,這股地獄的味道裏頭竟有自己熟悉的人間道路味,他已經繞城牆走了一圈戒備的森嚴使他放棄了破城而入的招搖想法,於是跨過了護城河來到了這個剛好可以容納自己鑽過的狗洞之前,憋屈萬分。沉睡的另一個孤狼離醒來還有一段時間,許多事情打聽得不明不白,軒國傳出的一條命令振動他的心弦,這才下了跳進油鍋的決定,沒法,今天的油鍋不跳明天估計得跳火山,兩相比對還是油鍋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