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幾千年以降,最具傳說的女子之一。”
就算不說當下看重家世出身的時代,即便是在後世所知的無數典故或者傳說裏,能如原本曆史中的卞娘子那般,以一娼家女子做了王後、太後,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小女子隻是一卑賤之人,如真能以自己換回幼弟,小女子絕不會有半分猶豫,隻是那麋家太公非是一般的好色之輩……小女子要真去了,不但換不回幼弟,反倒是我姊弟都會失了性命。”卞茹語聲戚戚,定定看著正在思量的沐東道:
“雖不知公子看重奴家哪般,原本小女子也不敢有所奢求,但聞聽幾位大兄言道公子仁俠之名,智計無雙,救得江南千餘婦孺,心知遇上了真正心懷高義的貴人,公子,還請您憐憫我姊弟,隻要能救出我幼弟,小女子定為奴為婢、當牛做馬以為報!”
“你先起來說話!”沐東頗有些頭大,他沒好氣的瞥了方周兩人一眼,這要按計劃直接敲暈了帶過來,哪來的這些麻煩?
“方大兄,潘大兄,就咱們這幾個人,那麋家卻是徐州豪族,雖然主要勢力在東海,但能在此地開礦,其在開陽的勢力又豈是一般,如此,我們又如何去救,難不成,又把公子置身險地?哼!”郭秋語聲忿忿,眼神鋒利,尤其是看向卞茹之時,目中更有些冷意。
“秋兒妹子勿惱,我們自然明白動用武力是行不通的,這不是有公子在麼,且看公子是否有妙招,興許不需硬闖。”方周眨眨眼一笑。
沐東雙眼一翻,在實力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形勢下,又豈能靠一點計謀來解決。
可是方周和潘武對他的信心如此之足……
餘光掃過身邊諸人,他忽而靈光一閃:怎能把這家夥給忘了?
有傳說中的輕功在身,悄悄救一個人出來,如何能難得倒那正在擠眉弄眼之人。
“元放!”沐東喚一聲,把左慈拉至一旁,向卞茹的方向努努嘴道:“你怎麼看?”
“這還用問?”左慈雙眉一挑,圓睜雙目道:“小師叔,不用考慮,娶了唄!”
“你說啥?”沐東眉頭一鎖,讓他一九歲童子談婚娶之事,這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麼,即便他心裏有隱藏的某些大目標大計劃,也從沒想過在當前來討論。
他瞧瞧左慈,這家夥還有個正形沒有,如果不是身高不夠,他真想在其腦門上拍一巴掌。
“這女子真真旺夫之相,分明是做小師娘的不二人選,我絕不會看錯!”左慈口中信誓旦旦,卻是雙眉不住跳動,總好像在心底憋了些什麼。
“行了!廢話少說!我隻問你,能不能把人救出來,條件隨你開!”沐東意識到,左慈憋著的是啥,無非便是要好處。
“小師叔,這幾天我聽聞,即將開遍大漢的什麼東來閣、東來樓,背後的東家都是你,嘿嘿!小師叔,你也知道,慈兒乃是方外之人,老在外雲遊,曆練紅塵,卻不善謀財,又嘴饞得緊,你看,是否……嘿嘿嘿!”
“成交!”沐東嘴角一抽,鬆了口氣道:“我讓人給你做一塊銘牌,以後凡是在東來樓或是東來閣,見了銘牌一切免費!”
“嘿嘿!得嘞!小師叔真是豪氣,愛護晚輩,您但有驅策,慈莫敢不從!不過……”一通馬屁拍完,左慈麵色一正,又道:“救人出來,我確是沒有問題,但那麋家實在不能小視,咱們一行人多目標大,可不敢保證不被追查到,若是麋家起了狠心要追來,卻是不妙。”
“嗯!”沐東略作思忖,隨即淡淡一笑道:“隻要你能把人救出來,我有辦法讓麋家不敢追,而且以後,此事他們提都不會提。”
一行人又開始了行程,直直行至開陽城北四十裏外,尋了一農戶家裏住下,用過飯食,左慈問明了麋家塢堡的方位,獨自一人騎著大馬離去了。
是夜,當月行向西,沐東交代好方周和潘武兩人欲行之事,目送兩人離開,便給農戶留下一些金錢,做了吩咐,趁月色上了路。
“公子,你年歲尚如此之小,怎能貪圖美色?”
馬車裏,郭秋看到沐東靠著車廂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心下總覺得有一股鬱氣。
“貪圖美色?”沐東笑笑,沒作解釋,在這個年代,就算是貪圖美色也光明正大,哈哈哈!不過,秋兒小丫頭如何能知他心底的得意:那可是黑臉梟雄啊!就從卞娘子開始,隻要能不斷去截了黑臉梟雄的胡,到了爭天下之時……哼!日後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