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胸膛急促的起伏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淵看,李淵根本是不鳥他,繼續提筆寫字,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到老子這裏瞪眼睛給誰看?”說完,陰冷的瞥了一眼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急促的喘息一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恭聲說道:“父皇,今日此子來報,於十天前在河北道見到了三弟。辨認畫卷之後,確認無疑。”
李淵一聽此言,一下子愣在那裏,不發一言,李世民說完後也靜靜站在那裏不說話,房間中一片死寂。
程處默快哭了,他萬萬沒想到一進這太極宮,皇帝父子就來了這麼火爆的一段對話,這是要死的節奏啊。冷汗把整個後背都浸濕了,隻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啊,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良久之後,李淵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二郎,你是故意來哄我開心的對吧?”
“兒臣無虛言。”李世民依舊恭敬的回話。
“好一個無虛言!”李淵擲筆於地,大喝一聲。“那你告訴我,天雷之下焉能活命?!你是來消遣我的嗎?”
“父皇,兒,無虛言。”李世民麵不改色的繼續說道。
李淵仰天大笑,一邊笑一邊說:“好一個無虛言,你真以為我老糊塗了,好糊弄了嗎?”
程處默一看這架勢,趕緊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啟奏太上皇,那人是我父子二人親眼所見,剛才皇上又叫小臣辨認過畫卷,確認無疑。”
李淵一聽此話,愣了一下,然後繞過桌案,大步走到程處默跟前,蹲下來冷聲說道:“你父子二人可是以為朕不會殺人嗎?”
“回太上皇,小臣不敢,卻是那人無疑啊,那人還叫我父親帶話給您,我父親身在軍中,不能擅離,所以,我父親命小臣回京報信。”程處默一張狗熊一樣的大臉上,冷汗跟下雨似的往下淌啊,他一個小字輩,何曾麵對過這種場麵。
“帶話給我?”李淵又愣了一下,說道:“說!”
“那人說他在那裏很好,雖然清苦點,但是沒有勾心鬥角,很快樂,不能回到您老人間身前盡孝,還望您老人家少想一些心事,他早晚晨昏間為您祈福。那人還說,要是他的兵器還在的話,就給他帶過去,如果沒有了就算了。”程處默趕緊的把話說了出來。說完後,又加了一句“我父親怕那人有閃失,畢竟是荒郊野外之地,就率軍停在遠處以便就近保護。”
李淵聽罷此言,終於信了,悲呼一聲:“蒼天有眼!我李淵還有兒子!!”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這叫什麼混賬話,難道我李世民不是你兒子嗎?
李世民沒計較李淵話裏的意思,而是張口問程處默:“沒了?”
“沒了。”程處默老實的點頭道。
“他沒有話給朕嗎?”李世民氣的眼睛都紅了。
“沒有。”程處默趕緊做乖寶寶狀,還耍小聰明“啟奏太上皇、陛下,小臣話已帶到,臣還要趕回軍中,容臣告退。”這是想跑路啊。
還沒等李世民說話呢,地上坐著的李淵卻蹦了起來,大聲喝道:“不許走!”
然後就衝外麵大呼:“速速擺駕河北道,朕要去看我那狠心的兒子!”喊完又毛手毛腳的一把推開礙事的李世民,罵道:“你個小畜生,擋老子路作甚。”不等李世民反應過來,李淵已經跑進了後麵臥室,一邊跑一邊喊“來人,速速給朕更衣,朕要去看我那狠心的兒!”一邊忙亂,一邊掉眼淚,還小聲叨咕著要給我兒帶些好吃食,帶些好衣物,天要冷了,可別凍壞我的兒。這完全是麻爪的節奏。
李世民沒搭理他,站在那裏發呆,自己唯一的兄弟啥話也沒帶給他,這可叫他實在接受不來,打小三弟就和他親近,怎麼現在卻不理自己了?這說不通啊。
然後開口問程處默“我三弟一句話也沒帶給朕嗎?”
“沒有。”程處默趴在地上冒冷汗。
“你再想想,是否忘記了。”李世民不死心。
自打進了太極殿就一言未發的秦瓊,一看,趕緊的上前說道:“陛下,可能是這小家夥忘記了,臣這就去軍前問那程老匹夫去,如何?”說完,給李世民打了個眼色,衝正在裏麵忙亂的李淵努了努嘴,意思是那個才是**煩。
李世民沒心思琢磨李淵,依舊不死心的問程處默:“真沒了嗎?你再想想。”
程處默忽然間想起那人的另外一番話,趕緊說道:“那人還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