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現咱這裏沒有別人,你可告訴我你的計劃嗎?”方得誌走進營房,對走到放著戰區地圖桌子邊的丁春間說道。
“得誌,這裏沒有外人,你也就不需要那麼拘束,現在你過來,我讓你看看,我們的戰區地圖。”丁春間對站在桌案前的方得誌招招手,開口說道。
方得誌略意遲疑,跟了上去,他知道統帥的這一個計劃一定是非藏隱秘的,否則根本沒有必要讓他去看戰區地圖。(易玄士語:在那個時候,戰區地圖是軍隊裏的最高機密,一定一旦地方得到了自己的戰區地圖,就意味著敵人掌控了自己的一切。
“你看!”丁春間身手指著自己後方,一塊被他用圓圈特意標注的一塊區域,向方得誌講解到:“這裏就是我軍軍營後方的樹林,按理說這裏應該不是很危險,可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就是,這裏現在是誰也不能進去的。”
“為什麼?”方得誌很是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裏麵現在應該至少有三萬的西楚國軍隊。”丁春間很平淡地說道。
“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他們是怎麼隱藏在裏麵的?”方得誌說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其實道理很簡單,那就是繆劍海現在正在窺視我軍的軍糧,要知道如果沒有了軍糧最為後援,一隻軍隊不管它有多少的人,也不管它的戰鬥力是多麼的強,他們最終的下場,也隻有失敗。至於他們是怎麼到達這裏的,也很簡單,就是通過一個個很大的風箏,從我們的頭頂飛到了我們的身後。
“統帥,我們現在為什麼不派人去把他們剿滅呢?”方得誌很是不解地問道。
“因為如果他們很早地暴露了,繆劍海就不會采取他的第二步計劃,那樣的話,我們如果真的要攻占起霧山可能真的就是血流成河了。”丁春間用手指在地圖上那個圓圈上敲了敲。
“統帥,難道繆劍海會帶領人下起霧山?”方得誌疑惑地問道。
“得誌,你說呢?”丁春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哼,我想如果繆劍海不這樣做的話,他隻在咱們的身後安插三萬人,應該是不能撼動我們的。”方得誌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嗬嗬……隻是這種情報咱們下麵的人知道的不多……”
“因為這一個情報是極度機密的,到目前為止,知道這個情報的人在軍中也不超過十個!”丁春間補充一句,他的目的方得誌當然是知道的。隻不過他剛才特意說了一個副詞,那就是“在軍中”,這很明顯就把他身邊的人給排除了。
“統帥,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的。”方得誌向丁春間保證道。說著他的眼神猛的看向了起霧山南段一塊被方格筐住的區域。
“這裏裏麵也有許多的人,在這裏所埋藏的人都是我們名煬國的軍人就是了。”丁春間身手指著方格,緩緩說道:“我們這些天不斷地在起霧山下向西楚國的軍隊叫陣,以後在詐敗,目的很簡單,如果西楚國的人追的話,我們可以再從軍中派出一隻隊伍形成合攏之勢,那時候繆劍海如果要救這一隻部隊,就會走下起霧山,和我軍的作最後一站,他顯然不會這樣,因為埋藏在我們身手的那三萬人如果是在夜間行動,更能充分發揮奇兵的作用;既然西楚國的軍人不追,我們每一次從這裏回來的時候,都在這裏留下一批人,將來他們就是我們合圍繆劍海的奇兵。”
丁春間並沒有說出自己要怎麼讓這些埋伏在樹林中的名煬軍人起到奇兵的作用,方得誌也沒有問,他可能已經想到,或許還沒有想到,但是有一點他心裏卻是很清楚,那就是隻要這樣的話,一定能將全軍的傷亡減到最小。
“統帥,我知道了,你說得沒有錯,那時候我們會用最小的犧牲,奪回起霧山,緊接著咱們就奪回原本就屬於我們的土地,讓西楚國的那些畜生滾回到他們的國家去。”方得誌情緒激昂地說道,“統帥,請你受我一拜!”說著方得誌就退後幾步,很是恭敬地朝丁春間跪了下去。
“得誌,你這是幹什麼?”丁春間趕緊走上前,想方得誌從地上拉起來。
“統帥,你聽我說,如果沒有你,我們可能早已經是喪國奴了。”方得誌很是感激地說道。
“得誌,你快起來,要知道明煬國是你們在守護,不是我丁春間一個人就能改變一切的。”丁春間說道。
被丁春間從地上拉起來的方得誌對丁春間微微一笑,輕輕說道:“統帥,我現在出去了。你放心,剛才我所看到的一切,所聽到的一切,沒有一個能從我的嘴裏挖出來的。”
丁春間點點頭,安心地說道:“這樣最好,要知道如果我們的計劃一旦事先被繆劍海得知,我們恐怕全部血撒疆場,也無法把起霧山從西楚國的掌控奪回來。”
“統帥,你放心吧,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我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提起這一間事的。”方得誌說完後轉身走出了營帳。
“隊長出來了!”人群中有人說道。
公孫用轉過身看了方得誌一眼,他側過頭看相了手緊緊握著腰間長劍的劍柄上的董卓平,對他搖搖頭。
董卓平看到公孫用的表達,方才慢慢地鬆開自己的手。
“隊長,統帥到底是準備采用什麼計策?”
“是啊,方隊長,統帥剛才到底和你說了一些什麼啊?”
……
“大家可不可以靜一靜!”方得誌伸出自己的雙手,在他身前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都在企盼著方得誌滿足自己內心的疑惑。董卓平的手有放到了劍柄上。
“我知道大家都很想知道統帥對我說了一些什麼,我在可以向大家保證的一點就是,統帥的計劃絕對是為了我們考慮的,至於統帥他到底說了一些什麼,我想剛才大家在推選我的時候心裏也應該很清楚的,那就是這個計劃是我作為大家的代表去聽的,統帥先前說得沒有錯,這既然是一個周密的計劃,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的。我也已經向統帥保證了,那就是我是絕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一個人的。”方得誌說道。
“什麼?”
“怎麼會這樣?”
“我看咱們還是等一會兒再悄悄地問隊長吧!”人群中也有人用很小的聲音如此說道。
“我在這裏還要說一句,那就是咱們身為士兵,服從是我們的天職,可是今天大家卻要逼迫統帥,雖然統帥沒有要懲罰我們的意思,但是我想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大家以後還敢像今天這樣,豈不是要無法無天,所以今天我們是一定要找出一個人來為了此事負責的,以後如果還有誰膽敢如此,你們的下場絕對不會隻是一個‘死’字!”說著所有人都看到方得誌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紮進了自己的胸膛。
董卓平微微一動,本想走上前的,可是他還是忍住了,不但如此,他還拉住了準備走上前救助方得誌的呼延火灼。
方得誌嘴裏流出鮮血,他微笑地看著吃驚、不信地看著自己的眾人,慢慢地挪動自己的步伐,轉過身對公孫用慘淡一笑,用微弱的聲音,緩緩地說道:“軍師,你千萬不能讓統帥離開咱們的軍隊,為了咱們的士兵的生命,為了咱名煬國的土地,你千萬不要讓統帥離開大家……統帥,我說過了,誰也不會知道你對我說過什麼的,他們也永遠不會知道我看到過什麼的,因為我快死了,死人才是最能保守住秘密的。”方得誌倒下去了,但是他的嘴角邊依然保留著微笑。
“來人,把他抬下去厚葬了吧!”公孫用閉上了眼睛,無奈地說道。
公孫用的身後立刻走出兩個人,他們手上拿著一個細長的竹床。他們都是明煬軍軍中療傷營的人,由於安道全擔心這裏出現流血事件,特意把幾個療傷的人派了過來,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最後不是來救人,而是搬運屍體。
“大家現在是不是應該走了?”令狐道走上,對依然還圍在統帥營帳外的眾人說道。
很快,人群慢慢地散開了,營帳外除了公孫用和五虎大將之外已經沒有別人了。
“現在已經沒有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公孫用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動靜的營房,轉身離開了。方得誌臨死之前的那一句話,對他的震撼是在是太大了。
令狐道、關比生以及秦子名都已經離開了。呼延火灼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火灼,人死不能複生,想開一點,咱們還是走吧!”董卓平走到呼延火灼的身邊,身手在他的肩頭輕輕拍打了幾下,安慰道。
“其實他根本可以不用死的,如果某一個人出手的話,他的匕首就不會此進自己的胸膛了;如果某一個人不阻止別人出手的話,他頂多是療養一段時日。”呼延火灼站在原地,愣愣地說道。
“火灼,你要知道如果方得誌現在活著的話,他一定會很痛苦,因為會有許多人向他大聽統帥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我想你我也在其中,那時候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應該說呢?如果說了,他對不起統帥,如果不說,他對不起自己的兄弟和長官。人,有時候就會這麼苦,因為人經常會使得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董卓平深有感觸地說道。他剛才就在為自己是不是要拔劍而苦惱。
“我回去問?卓平,你不要忘了,我也是知道統帥的計劃的。”呼延火灼對董卓平的假設很是不滿。
“我也知道啊,但是我可以肯定自己一定還是回去問的,因為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董卓平一句話切入問題的核心。
“卓平,咱們走吧!”呼延火灼說道,董卓平點點頭。他們兩個人很快就在營帳外消失了。
陷入兩難的境地,公孫用現在正陷入兩難的境地,他不知道自信現在該如何的決斷,是為自己的父母報仇,還是為了明煬國全體人民的利益,而忘卻這一段仇恨。
“唉!”公孫用發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