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怎麼一天一天過了,但李徹是在等待中煎熬,而葉依也是在疑惑中煎熬。
這個李徹是誰?這滿篇的白話,卻怎麼能寫這麼美?!
有好奇心,就有求知欲。
葉依是知道自己班上是沒有此人的,但此人定然在書院之中。然而讓她一個女子滿書院的打聽一個男子,這太駭人聽聞。
一連幾天,李徹等的都快長出白發了也沒有葉依的回音,他實在是受不了。難道那篇他看都恨不得變成一個女子下嫁的白話詩,卻入不了葉依的法眼嗎?
楊詳也是奇怪,他不信這麼一篇列入教科書的現代詩,居然是了無音訊的結果。這不但有負這篇大作,而且也汙辱了後世人民的文學欣賞水平。他覺得如果就這樣讓這一首佳作就此泯滅,實在擔不起這個責任。因此決心挽救要挽這首詩的聲譽。
這日趁著課間,坐在葉依的後頭,他悠悠的吟出此首《再別斷橋》。
坐在前桌的葉依一聽,刷的一下臉紅了。‘他又不是李徹怎麼念這首詩,難道是他化名嗎?’如果真是他,那把詩送給自己幹嗎,莫非他有什麼非份之想。
楊詳都把詩吟完,可她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難到她沒有收到信嗎?又或是雖同是中國人但古今的代溝真的太大了?不過想想這確實有幾百年的代差,還真的挺大的。
而葉依同樣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無恥之徒卻有令人仰慕文才,不是說文由心生,但這個人就為什麼能狗嘴裏吐出象牙。
沉默是這一刻的死結,兩人誰也不能放下臉子先這個開口。
得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白瞎了這首大作,遺憾哪,早知道自己糊咧咧一首或許還真能騙騙女孩子,楊詳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有千千結,結結愁人心。無言的沉默最是擾人心,還好此時一個學子打斷了二人的心愁,“諸位同學,我是林清水,是秀才班的,也是我們書院湧金學社召集。今來此是請貴班的一些同學參加學社午後的詩會。”
班裏同學一聽心情湧動,湧金學社是書院裏舉人和秀才們自組的學社,曆來隻有舉人和秀才才有資格參與,與童生是無緣的。然而今次詩會突然邀請童生參與,這要能參加是莫大的榮幸。
一個個群情振奮豎起耳朵盼著自己能榜上有名。
林清水微微一笑,這些童生的神態如他所料,隨後點了三人的名。楊詳聽了,不禁在心中暗罵一聲:衣冠禽獸!
點了班上三人,其中班級裏的唯有兩個女生都去了,這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這種感覺的可不僅僅是楊詳,班上的同學都覺得被戲弄了。有個別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或者他們心裏也有其它想法的,出言發問。然而林清水對班上的有異意的同學仿佛沒看見,無視眾人的存在,請三位被邀請同學出去麵談。
欺人如此,對這一群自視甚高能入童生甲班的學子而言這就不僅僅參加一個詩會而已,而是事關顏麵。涉及到麵子問題,這問題就大了。國人愛麵子是眾所周知的,國人可以什麼都不要,但就是不可以不要麵子。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說法。無論是什麼人都要保住自己的麵子,富人要麵子,窮人也要麵子,當然最要麵子的一定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