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裏群情激奮,越說越憤慨,你湧金學社自視清高,可以不讓童生加入,而且就算你要邀請他人參加也可以私底下說,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的宣布,那把這麼多的不受邀請的人的麵子往哪裏放,還是帶有不良目地的。
這時,李徹來到教室外,透過窗戶往裏瞧,隻見亂遭遭的,不知何事。他先瞧了一眼葉依,微顰秀眉麵帶愁容,心裏一緊;再看楊詳,卻是臉麵露笑,好似看戲。他向楊詳輕輕叫了一聲,楊詳聽見,見李徹正向自己招手,就從牆角溜出去。
“什麼事啊?裏麵吵什麼?”李徹問道。
楊詳撇了撇嘴,笑笑道:“書院的什麼湧金學社請葉一幾人午後參加什麼詩會,這不班上的人覺得自己沒被請丟了麵子,而且也吃那些能請著葉依的醋。”
李徹又急又懊惱,憤憤不平道:“什麼狗屁學社也想請葉一!我正找你想辦法幫約一下葉一,讓那群兔崽子捷足先登了。”
‘讓我去約葉一?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楊詳心中暗想。忽然,他心中一動,突生一計正可一石二鳥,故做神秘的說道:“想約葉一,我倒有一個辦法,不過成不成那可就看葉一的意思了。”
“真有辦法?說說,說說。”
“天機不可漏露!”
“神神道道的!我也不管,反正隻要能成事就行,我等你的好消息。”說完李徹喜滋滋的就想走。
楊詳一把拉住他,崩著臉,不樂意的說:“事雖成不成不知道,不過要成了你怎麼謝我?”
對於楊詳這付嘴臉李徹早已習慣,要他不提個一二三四五來倒是稀奇了。李徹拍著胸脯說:“隻要事能成,隨你說。”
這種虛話對楊詳不管用,親兄弟明算賬,話說先頭才是他的風格。“最好現在就說清楚,事成了我也不管你多要,半月的夥食每頓一暈兩素你包了。”
‘實在,實在,真實在,不過也難怪,雖然楊詳從不說,但我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寒門子弟。既然交了這個朋友,自己又不差那幾個錢,請他幾頓又何妨。’李徹雖嘴上從不說,但他不傻,他怎麼說也是能入湧金書院的,這點事能看不出來。
“行,依你,隻要事能成兄弟請了。”
楊詳一喜,半月的夥食就看葉依的定奪了。當他返回教室,此時班上的同學有莫然無視、有冷眼旁觀、更多的是冷嘲熱諷出言無狀。
林清水已經臉色陰沉渾身微微發抖,作為一個有秀才功名的士人何曾有此難堪,更何況還在湧金書院裏他可湧金學社的召集人,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豈能讓一群後輩輕慢。帶著尊嚴,含著怒氣,他大聲說道:“諸位學子,既然學社有規,非我等輕慢大家。學社以讀書明誌,以科考為目標,為求有別於書院中混吃混喝無聊渡日之徒,所以特定有功名之人才可以入社。今次特請貴班的三位同學乃是社裏共商之決定,非鄙人之一言可決,望請大家見諒理解。”
班上之人人聽了更加義憤填膺,他們雖是童生可是讀的是甲班,但聽林清水之言把他們比做混兒。若不是此地乃是書院,林清水又是聲名顯赫,當場恐怕就有人大打出手了。
楊詳見此,心中一樂,民心可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