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別墅百來米左右,一陣悠揚悅耳的琴聲傳來,整個人瞬間放空,我斷定彈琴之人肯定精擅音樂,他(她)此時的意境,隨著琴聲源源不絕的沁入我的心田。
腦海中,一幅美妙的畫麵不由自主的浮現:碧綠青翠的大地上,一個長發垂腰的白衣女子抱琴盤腿而坐,雙手輕拂琴弦,動聽怡人的琴聲悠揚傳開,彩蝶翩翩而至,飛鳥展翅而來。
一曲悄然結束,思維回到現實,徇麗多彩的霓虹燈閃耀著醉人的光芒,清幽淡雅的意境瞬間分崩離析,我不由得有些失落,有些惆悵。
繼續向公交車站走去,不知為何,腦海中冒出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要是能交個喜愛音樂並且會彈奏樂器的女朋友,那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對戀愛至今茫然的我,聽了一首曲子,竟然有了戀愛的想法,而且戀愛的對象還有了一個較為明確的範圍定位,這倒是稀奇。
就是不知道這想法會不會持續下去,也許隻是興之所至罷了;或者是自己長大了,發春了;亦或者,是人生的軌跡經由生活的積累、閱曆的增長、欲望的膨脹,到了某個轉角的地方?
我不知道,不過剛剛的琴聲實在動聽,我這個半點不懂音樂的人,都不由自主在腦海裏描繪出彈琴之人的意境。說起意境,為啥腦中構建的畫麵裏的人不是個男人,而是個女人,並且還是個空靈出塵的女人,是因為男人好色嗎?
公交站到了,上了一輛公交車,這次不敢再睡,想著各種事情,一個半小時慢慢的過去。
回到了住處,我急忙忙的洗菜做飯,去郊區看房子的時候還沒吃飯,又來回坐了三個小時的公交車,所以肚子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抗議了。
說起來很丟人,一直到大學畢業,我都不會做飯。
我家雖然在農村,但爸媽很少讓我做家務,我從小過的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有句話叫做“人都是逼出來的”,以前,不對,應該說大學畢業前,我對這句話都不甚理解,後來才發覺這話說的很對,曾經以為做不到的事情,在麵對生活帶來的壓力時,許多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當然,不付出一些代價,改變就不會徹底。
總是習慣躊躇不前、猶豫不決的我,在畢業後的那一年裏,被頹廢、痛苦、黑暗、迷茫這些負麵情緒層層包圍,那半年的生活我甚至已經不想再去回憶,卻又不得不回憶,因為我要以此警醒自己,青春一去不返,年少早成過往。
......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十點,和往常一樣下樓去走了兩圈,也算是最後再看看這個地方吧,星期六我就搬走了,這裏可能很少再來。
遛了兩圈回來,上到三樓時右手邊一間房子的門恰巧打開,一個提著垃圾袋的人從房間裏出來。
我看向他,眼神順帶著掃了一眼他身後的房間,隱約瞥見裏麵有個沙袋。
我在這裏住了一年,樓上樓下的租戶基本上都打過幾個照麵,於是朝那張稍微有點印象的麵孔點點頭,也沒說話,繼續上樓。
樓道感應燈的燈光照射著有些陳舊的牆麵上,我又想起今天想了數遍的問題:房東為什麼會做一棟豪華的別墅做出租用?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合理的原因。
往床上一趟,懶得再想,有別墅住,幹嘛老糾結那些不相幹的事情。
困意緩緩上湧,意識漸漸模糊。
“隨炎,我認你做哥哥好不好?”
“什麼?”伏在桌上做作業的我下意識的****,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桌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我說,認你做哥哥行不行。”少女輕快的說道,趴在桌麵壘起的書本上專注的望著我,清澈明亮的眼眸眨動間流轉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