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第三次彎後,我們下了車,朝第三棟房子走去,還沒走過第二棟,便看到第三家的門是關著的。
我看旁邊有幾位老人家在看圍棋,就過去跟他們打聽:“幾位老爺子,請問何師傅家是這裏嗎?”
其中一位看外表大概有七十多歲,穿著對襟大褂的老人低低的“嗯”了一聲。
“何師傅是不是這會兒不在家啊?”我接著問他。
“小哥,先看完這局棋再說,別打擾人家下棋,啊。”老人和藹的說道。
無奈,我和兩徒弟隻好等著。
五六分鍾後,一輛轎車從我們來路的另一邊開來。
刷!
先前回我話的那位老爺子飛也似的奔向那尚未挺穩的轎車,動作矯捷,毫無老態!
老大爺距離車子還有一兩米的時候便迅猛臥地,雙手捂住胸口,同時嘴上大喊:“誒喲,撞人了,撞人了,我老人家的骨頭被撞斷了,快來人啊,送我去醫院,再晚點就死翹翹了!”
...這,這啥情況?碰瓷?
我懵了,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場中其餘幾位老人家倒是很淡定,下棋的下棋,看棋的看棋,對不遠處發生的事情瞄都不瞄一眼,似乎某種戲碼早已在他們麵前上演了多遍。
兩徒弟的反應跟我差不多,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轎車在大爺前麵挺穩,駕駛座的車門“咵”的被打開,一位滿麵厭煩之色的性感女郎跳了下來,抬腳就踹地上躺著的老人,嘴裏罵道:“老不要臉的,你這麼想骨折,那我幫你踢斷好了!”
大爺捂著胸口的雙手迅速張開並前伸,然後一把握住女郎的腳踝拉進懷中,嘴裏發出的聲音更大:“沒天理啊,撞了人還要打人,目無王法,這是目無王法,我老人家不活了。”
車內又下來兩男一女,都是年輕人,三人臉色多少有些尷尬。
“老不正經的,你還不滾起來!”性感女郎不耐的嗬斥。
“不起來,誰叫你們一個月不來看我老人家的,不起,就是不起。”大爺中氣十足的說道,摟著女郎的腳不肯動。
後下來的那位女子蹲下身去拉地上的老人,柔聲勸道:“師父,我們這不是來看你了嘛,快起來吧,要不然衣服可要磨壞了。”
“哼,不起,我還是躺地上讓人打死算了。”老人的語調轉瞬變得有氣無力,近乎在耍小孩子氣。
另外兩個男子異口同聲:“師妹,跟師父賠不是。”
性感女郎狂翻白眼,甚是嫌棄的說了一句:“起來啦,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這次多住幾天就是了。”
“好,好,這可是你們說的,這次多住幾天,哈哈。”老爺子暢快的哈哈大笑,單手拍地,輕輕鬆鬆便豎直了身體。
老人前後的表現雖然離譜,但隨意的幾個動作無不說明他精通武術。
看來他就是我師徒三人此行要找的武術大師——何釗益。
老爺子被女郎和另一位女子摟著左右手臂,向我們這裏走來,笑嗬嗬的說道:“老夥計幾個,晚上來我家吃飯,咱喝兩盅,我已經讓徒弟去買酒買肉了。”
我正要說話,老人一揮手示意跟他過去,我推了推兩個處於癡呆狀的徒弟,示意趕緊的跟上。
賀西川回過神來,咧嘴歪眼的小聲嘀咕:“師父,這,這老頭就是我們要找的武術,武術大師?”
蘇寒梅雖然沒說話,但是滿臉古怪,顯然也不太滿意何釗益老人。
“噓,別說話,一會兒恭敬點,老人家武術很高,真要能跟他學藝,肯定虧不了你們。”我當即提醒二人,讓他們收起輕視之心。
兩徒弟整了整臉色,抬腳跟在三人後麵。
一行六人進了屋,我當即掏出單肩包裏叔爺的推薦信,雙手拿著遞給何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