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順著她手指的方位仔細看去,我發現確實有三四塊木板已經腐爛了,程度不同,最嚴重的地方已經破了好幾個洞。
這要是下雨天會不會漏雨?腦中沒來由的冒了這麼個念頭出來。
“我都是等到壞的比較多了再請人來修,壞掉這麼幾塊是不管的,總找人幫忙也不好。”老人抬起頭來笑嗬嗬的回答。
“你家人呢,離的太遠了嗎?”我好奇的問道。
老人還沒說話,渃璃卻已自告奮勇,表示願意幫忙換下壞掉的木板。
老板樂了,也不客氣,站起身來就去屋內角落裏拿工具。
渃璃看了我一眼,低聲道:“反正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就幫老人家修修房子唄。”
“遵命。”我咧咧嘴,低聲回應,然後去左手邊的木板堆裏抱了幾塊幹燥的木板過來。
十幾分鍾後,我站在兩個疊加的凳子上,仰著頭,揮動手上的錘子,將渃璃遞上來的鐵釘一顆一顆慢慢敲進置換上來的木板中。
熾熱的陽光透過塑料筆直打在在眼睛上,刺眼非常,讓修補工作進行的不是那麼順利。
又過了十來分鍾,搞定一切,我拍拍手跳了下來。
歇了會兒之後,跟老板打了招呼,我和渃璃返程回去。
“白小姐真是熱心人喲。”出了‘起始手工’,我張嘴打趣道。
“怎麼,隨公子不樂意,生悶氣了?”渃璃也不示弱,邊走邊回擊。
“要是以後我做生意能多多碰到你這樣心地善良的顧客,也就心滿意足咯。”
“哦,想做生意?你姐她們可是名副其實的世家公主,尤其是歐陽小姐,聽老師說,她很有可能會接替她父親而成為歐陽家新一代的掌門,有這樣的優厚背景,你還要辛苦打拚?”
“那不一樣,男人可以吃一時的軟飯,但不能吃一輩子的軟飯。將來我肯定要做生意的,不過暫時還沒想好做什麼。”
走了一個小時,我們回了長流村。
路上我已經跟渃璃通過氣了,表示想聽鍾老爺子親手彈一曲《紅塵渡》,渃璃滿口答應,說會幫助我達成所願。
果然,在我倆的共同請求下,鍾天朗演奏了他一百歲那年所做的曲子。
他的技藝比渃璃還要高出一籌,錚錚琴鳴聲中,深沉渾厚的意境始終貫穿整首曲子,幾處轉折也銜接的更加流暢。
我拍手稱讚,略帶誇張的說道:“單聽老爺子親自彈上一曲,我都算是不虛此行了。”
老人相當高興,笑著說娛樂而已,算不了什麼。
“是啊,隻是娛樂罷了,老師當年初練這首曲子也就彈斷了四根弦,真沒什麼。”一旁的白衣姑娘麵不改色的拆台。
鍾天朗尷尬無比,胡子直翹,但人老成精,沒一會兒他就掩下了尷尬,笑著問道:“說吧,小丫頭又對老頭子有什麼不滿的了?”
渃璃不急不緩的問他,說當年老師送給我的紀念品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老人麵色一僵,支吾了兩句,隨後講出真相,說自己隻是拿出了設計的原型,實物是由鎮上手工作坊的人做出來的。
我聽的疑惑,等兩人交流過後,輕聲問渃璃是怎麼回事。
渃璃麵有喜色,卻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再問鍾天朗,是不是他十幾年沒去的那家手工作坊?
老人點頭肯定,回想了會兒,說那家手工坊十多年前生意不錯,他是臨時起意,看見裏麵人多,就請老板做了個好看玩意。
“丫頭,你問這些幹嘛?難道那家手工店還在開?是不是他們店鋪盜取我的創意,做了許多個我送你的小玩意出來?”
後者清淺一笑,沒有回答,起身揉了揉額角,說了句有些累,便自行午休去了,留下我和老爺子大眼瞪小眼,猜不出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