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怪我不好,沒事幹嘛叫人端盆辣椒水來嚇唬你。”
“沒事,喝點辣椒水能有什麼打緊,權當洗次胃了。”我強裝無大礙,可腹內卻一陣翻湧,灼熱難當。
“好了,不說了,趕緊回去把這藥給喝了,醫院處理的也不知道怎麼樣,萬一引起胃潰瘍可怎麼辦。”程瑩依然不放心,自說自話過後,加快腳步,一手提著醫生開給我的藥,一手拉著我朝同記餐館走去。
瞧著她風風火火趕路的背影,我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任她拉著向前走。
回到餐館內,她親自給我端了杯溫開水過來,把我弄得怪不自在。
“你老師又來跟你鬧沒有?”我邊喝水,邊謹慎的問她,生怕觸及她的傷心處。
“沒有。”她搖搖頭,緩緩在我身邊坐下。
盡管近來這幾天她曾兩度掉淚,但此刻她平靜的語氣,讓我清晰的感知到少女遠沒有我自以為的那麼脆弱。
仔細想想,其實本該如此,她如果真的是不堪一擊的女孩子,又怎能獨自掌管一家公司的運營,不僅於此,她還在一兩年內,私下發展了其他的產業,而且是在別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辦到的!
“瑩瑩,關於爭權這事,你可不能馬虎,更不能心存僥幸,要知道張霧承可是已經進了戒毒所,她父母肯定傷心難受,負麵情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的,她媽媽的餘怒更是蔓延到你身上了,沒準兒這星期她就會做出什麼不利你的舉動,我們不得不防啊。”我認真勸誡,希望她能重視。
她歎了口氣,說自己心裏已有初步打算,總之不會任人宰割,白送了自己辛苦經營的事業。
還好這丫頭沒傻到讓人揪心的地步!
得知她的特殊身份後,我自然能理解她對自己老師為何這麼重視,一再忍讓了。
試問有幾個孤兒不曾渴望過來自親生父母的疼愛?
我想,張霧承的母親,正是恰恰在無形中滿足了程瑩內心深處對母愛的渴望,才會被程瑩珍而重之、倍加珍惜吧,也因此,她才會在被張母訓斥過後,傷心難抑,獨立江邊看風景。
“瑩瑩,別感傷了,人心難測又易變,照我看來,或許從一開始,你老師對你的感情就算不上單純,跟她鬧翻就鬧翻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有我呢。”我喝下最後一口藥水,柔聲對她說道。
“哼,你都要跟著別人跑了,哪裏還會想著我,人家才不信。”可能是我的話戳到了她的痛點,姑娘哼了一聲,然後背過身不看我。
我心下糾結,但沒有說出來,隻是一味說好話哄她開心。
過了許久,在我嘴皮子都快磨破的時候,少女才總算是被我哄的差不多了,不情不願的撅著嘴唇去上了班。
整個下午,我坐在廠房暫時屬於自己的小辦公室裏,腦中不停的盤算著,怎樣才能幫助程瑩度過隨時可能會被張母罷免總經理職位的危機。
最後查了許多資料,又問了些人,才想出了一個可行的辦法:如果程瑩掌控這家公司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麼她就是公司的絕對控製人,那樣一來,不論張母是注資還是收購其他股東的股權,都不能動搖程瑩在公司的地位。
不過想法是好的,難點就在於實施的難度太大,程瑩當然有能力收購其他股東的股權,但她即便實力不弱,也隻是在公司裏經營了一兩年,很難敵的過張母跟其餘股東的交情,畢竟公司其餘股東都是張父張母生意上的合夥人,無論從哪方麵講,雙方利益都一致,股東們不可能舍大取小,如果同時麵臨程瑩和張母的收購意願,支持誰,股權賣給誰,結果不問可知。
所以程瑩要收購公司其他股東的股份很困難,常規的收購手段幾乎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