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文孝正看向我的眼睛,然後用床單擦了擦手上的血,轉身背對著我。他右手在動,左手掏出電話,“喂,你把袁醫生帶過來,在齊豫家樓下等我。”

屋子裏安靜下來,我疼得有些意識不清,閉上眼睛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撐著!

一雙不再顫抖的手抬起了我的腰,進入的時候,我想起了一種酷刑——淩遲,我仍然閉著眼睛,也許這樣記憶中就不會留下這個場景。

眼睛不工作時,感覺反而更強烈,幾分鍾後我轉頭,眼睛睜大,死命盯著窗戶。後來他抽身射在床單上,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喂,上來”。

門開了,有人走進來,我化石般地維持著同一姿勢,當那個醫生處理我的身體時,我閉上了發疼的眼睛。

“他得上醫院。”

“人先送到你那,缺什麼跟他說。”

接著我被兩個人抬下樓,趴在車後座上,我想我該休息了。

我醒來發現我俯臥在一張床上,旁邊有一個人。看我醒了,他拿起電話。

“他醒了。”

“???????”

“知道了。”

然後這個人對我說,“你爸知道你最近待在朋友家,學校那邊請了假,醫生馬上來。”

說完走了出去,門打開又合上。

我試著動了動下身,然後我不動了,我在想接下來的時間能不動就不動。

門又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接著一陣刺痛,一股冰冷的液體流入我的身體。

“最近幾天你不能吃飯,我會按時給你打些營養劑。”邊說邊幫我改變姿勢,“你別自己亂動,有什麼需要我幫你。”

我點頭。

他出去之前跟我說“這是我家,我在隔壁”。

身體在這種狀態下,醒著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於是一連幾天我拚命使自己睡過去,開始還行,後來實在睡不著,本想靠想點什麼來分散注意力,結果腦中並不存在什麼好東西,心情反而變得奇差,好在我被告知可以少量進食、下床小幅活動了。

又過了幾天,我雖不能劇烈運動,倒是可以上學了。我的飲食方麵有了一項嚴格的限製——禁吃辛辣刺激。醫生對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能馬虎,你傷的不輕。”

我似乎艱難地換回了清淨。

我要的是確定而不是似乎,但事實隻能靠後者來形容,因為齊豫又一次並非碰巧地出現在我麵前,隻不過沒有找我麻煩的跡象。

我放學回來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我家門口,看到我時似乎張嘴想跟我說些什麼,我視而不見地開門,然後把一切關在外麵。

我爸回來的時候讓我把他叫進來,說什麼朋友之間幹嘛鬧別扭,做人應該大度,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書,在他身上我的大度都用盡了。

第二天我推開門的時候,我有些訝異,他頭趴在膝上似乎睡著了,不過這和我無關,我匆匆下樓。

之後幾天他再也沒出現,有一天我收到一隻寄來的錄音筆,打開後,齊豫的聲音傳了出來:

知道嗎?有時我似乎再也活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該待在哪,該怎麼辦。我想要平靜下來,可是不行!我開始了充滿了仇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哥還有你,我拚命的告訴我自己我恨你們,我要報複。不過現在你說我要報複誰呢?我想到了,你那麼可憐,我幫你報仇。

接下來的笑聲讓我發毛,要是以前我會衝過去看他到底在搞什麼,可現在我可沒那麼多閑心,不過他說的話一直在我腦中盤旋,掙紮了好久我給文孝正打了電話,告訴他事情的始末,讓他隨時注意著齊豫。

不過文孝正的反應讓我挺納悶,我講話的時候他一聲也不吭,掛斷之前似乎很疲憊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我沒有多想,該做的我做了,不該想的我不去想。

“齊豫想見你”有天文孝正來找我,看著我的眼睛疲憊無神,充滿血絲。

“我不想見他,你知道的。”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他隻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該說的都說完了不是嗎?”

“你就去一次,行嗎?”

“有事電話裏說吧,我會接,僅此一次。”

“我求你了。”

我跟著他去了他家,他讓我在客廳等著,然後進了房間,一會兒他出來對我說“他睡著了,等一會好嗎?”

“恩。”我應著,既然來了,等一會也沒什麼。

我們靜靜地待在客廳,誰也沒說話,等我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我發現他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