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疙瘩算是成功說服了蘇木,心頭自是歡喜不得,於是白天仍舊正常做木工活,晚上就給蘇木上會兒課。可是王疙瘩這算盤,可果真是好讓學來的技藝有個傳人?當然不是,這還得從木工廠後頭靠的山說起。
廠子後頭的山,名叫林石山,高度不過五六百米,但是分布麵積較大,中間還有幾處低地。整座山恰是林鎮和長興的天然屏障,解放後重修了公路,兩地交流才密切起來。林石山坐正北朝正南,是子山午向,按照風水學來講,“子水一條溝,流去不回頭,無子身逃外,凶死一筆勾。”這座山正應了這格局,而且走勢極不規整,又缺乏資源,所以未經開發,一直保持著原貌。
王疙瘩剛來木工廠的時候,卻發現林石山很有異常。長江以南地區,水汽比較豐富,所以坐落的多是樹木青蔥的丘陵,可是這林石山,一年四季總是半禿,很多闊葉林木種在那不是矮小倒伏就是枯死,隻有南麵的一部分樹木長勢比較好,所以此地的人一般都認為林石山土壤貧瘠,風水不佳。
王疙瘩尤精相物古術,他憑這雙細眼觀察,斷定此山不但風水不差,而且很有可能藏著吸收雲氣的寶物。王疙瘩記得以前有本《奇寶誌》,裏麵提到過老陰葫蘆,小陰葫蘆這兩件寶貝,據說是古時某些高深的道士用葫蘆精煉成的,鎮在山眼中可以改變附近的小氣候,可謂價值不菲。王疙瘩自解放後改行做了木工,日子過的還真是緊梆梆的,而他又有很深的煙癮,工廠生意不好的時候要是抽包煙那就別想填肚皮了,所以一直以來都有進山尋寶的打算。奈何上了歲數腿腳自然就不便,縱然有幾分身手,但倘若遭了黴運又沒個得力的助手在旁,恐怕橫死在這荒山裏連鬼神都不知道,因此一直沒有行動。
王疙瘩想收了蘇木為徒實在是個天賜的良機,要是錯過了這輩子可就別指望有富貴之日了,所以教授得格外用心。可是蘇木卻似變了個人,活剛做到正午就累的癱坐在地上,給他講的東西也總記不住,幾天下來不但半點東西沒學進,木工也有減退。
王疙瘩見狀著急不得,趕緊趁蘇木還沒睡覺問他是怎麼了。蘇木答道:“我也納悶呢,最近總感覺困得不行,睡覺也沒用……師傅,你教給我的東西不會有問題吧?”
王疙瘩一聽當下有些慌張:“我這些書都是祖傳的寶書,真不見得有何幹。”王疙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點支煙理理頭緒。蘇木坐在一旁,心裏想到:師傅莫名其妙就斷定我天生有資質,可是為什麼自己從來不曾感覺到?看來如果真的有不對勁的地方,還是得留下些打算。”蘇木雖然有些懷疑,但始終沒有直視王疙瘩,畢竟有些事情,是自己所絕對不可能希望的。
王疙瘩煙抽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躍而起,差點把老腰閃到。王疙瘩掐滅了煙,裝進紙盒子裏,問蘇木到:“徒弟,你晚上睡覺有沒有聽到屋外有什麼動靜?”
蘇木聞言倒是更加困惑了:“這當然有了,晚上刮個風什麼的樹就響個不停。”
“這話怎麼說呢,那天我倆去了土廟,回來時燒了跟煙,好像聽到屋子後牆有什麼聲音,咋想也不似是草木。
蘇木奇道:“你說的這是?.......”
王疙瘩雖說不清這茬,但總覺得其中必有緣由,於是對蘇木道:“我也不大明白,沒準是有什麼東西作祟,你先熄掉燈屋裏躺著,我到外頭轉轉,要是果真如此,師傅可有寶貝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