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毀《尚書》之後,搭幫了蕭何和兄弟們的幫助,中陽裏老劉家窮得叮當響的阿三,湊了點錢去考公務員,終於跳出農門,順利地成為了大秦帝國泗水郡治下P縣的一個小吏。
不過,發小盧綰似乎就沒有他這麼幸運,還是平頭百姓一個。
沒過多久,阿三又獲得提拔,成為了泗水亭的亭長。
泗水是淮河下遊的第一大支流,流經P縣秦代時,它是南北水陸通道,因此,泗水亭是個比較重要的亭,能夠擔任這個亭長,就像今天的縣政府官員要獲得一個比較好的鄉鎮長職位,無疑是個肥缺。
按照秦製,亭長下屬有求盜一人,負責治安;有亭父一人,負責亭舍的開閉掃除管理等雜務。亭長還管理下屬各裏,裏設裏長,裏長又負責官吏各村村民。
也就是說,阿三此時大大小小,算個領導了。
所以,單就P縣這個小圈子來看,阿三從此正式躋身於當地“上流社會”。大家都更加給他麵子,別的不說,像是縣城最高檔的王婆酒樓、武負大飯店,對阿三就可以一律賒賬簽單。到年底的時候,王婆、武負都會自覺地把賬單給燒了:哎呀,劉亭長,您能來我們這裏就是我們的榮幸啊!
作為泗水亭長,去飯店吃飯,總是會帶上很多人來,確實帶旺了酒樓的生意。更何況,亭長的職責之一,本身就管公務接待。哪家酒樓,不想巴結政府的接待辦主任呢?
給點回扣給阿三,並不吃虧。
除了到酒樓可以簽單,現在,阿三和全縣大大小小的官吏們,什麼局長啊、主任啊、秘書啊,也都可以稱兄道弟,平輩論交了。不,不隻是平輩論交,阿三簡直把他們都當孫子。
因為,此時的阿三雖然職位卑微,但出過國,有“洋文憑”,而且在當年的大俠張耳的“國際名企”裏幹過,各國的部長總理、諾貝爾獎獲得者、體育明星等名流都見過。
P縣的這些雞尾巴毛局長科長,他當然瞧不上。
不過,別以為阿三這個人隻是一味自高自大、瞧不起人。實際上,他瞧不起的隻是那些一味逢迎上司、欺壓百姓的家夥。
在縣衙的這些人當中,他除了和蕭何、曹參的關係更進一步,和專門趕車的縣衙“小車司機”夏侯嬰,也成為了最好的兄弟。夏侯嬰經常接送客人來泗水亭,每次來都會和阿三好好喝一場,一聊就聊上大半天。
P縣獄吏任敖,也因為經常要和負責治安追捕盜賊的阿三合作,與阿三成為莫逆之交。
事實上,還有許多販夫走卒、平頭百姓,都和阿三成為了朋友。這不僅是因為阿三身為亭長,經常要和這些底層群眾打交道,還因為阿三學習大俠張耳,確實有一股俠義情懷,經常幫助困難群眾。
而且,阿三的一項特殊本事日益顯露出來:他的記憶力超好。任何他見過一麵的人,不管過了多少年,第二次見到,他還能認出來,看得上眼的,就親熱地打招呼。這就使得很多人都樂意把阿三當朋友。
可是,除了這些朋友,就連頂頭上司沛令,阿三也未必放在眼裏。
阿三,寧可和夏侯嬰、任敖乃至殺狗的樊噲、賣竹製品的周勃,以及本身是P縣黑社會老大、卻因為秦朝打壓豪強而日子過得越來越落魄的王陵,等等,一幹地位並不高的兄弟整天喝酒玩耍,卻不願意費盡心思去巴結上司、籠絡同僚。
這和好友蕭何的做法完全相反,還真有點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的精神。
一日,有人來告訴泗水亭長阿三:劉亭長,今天沛令大人請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