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發愣的時候,媚尹已經跨出了桶,他隨意披了一件白衣,眼角眉梢有著白衣都消減不了的媚氣,顧盼流離間,百媚悄然生。他轉身,我以為他要走,沒來由一陣心慌,忙拽住他的衣袖。他回頭,笑道:“怎麼,要我抱你出來?”我被他這句話臊得臉通紅,然後往水裏縮了縮:“不必。”
他摸摸我的臉頰,笑得很惡劣:“你且洗著,我去床上等你。”狐狸精就是騷包,我腹誹。不過他再騷包,那也是我的媚尹。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須臾之間,我竟不覺得別扭了,好似參透了困惑了自己許久的問題。為什麼我那麼在意他,為什麼我兩次都會救他,為什麼就算他咬了我,憎恨我我都不會討厭他。還有心底裏對那小東西的憐愛疼惜。都有了解釋。我心不在焉地撩撥著變涼的水。那邊兒的媚尹正倚在床角,麵容精致得不像話。呼吸都紊亂。我跨出桶,擦幹了身體,本想從架子上拿一件衣裳隨意披上,可是一看,架子上一件衣服也沒有。反觀媚尹,他正很無辜地看著我。
我有些尷尬,在他的注視下,在下|身裹了塊布走過去。剛走到床邊,就被媚尹伸手把布給拽了,他揚手將那塊布扔到床外頭,然後抓住我的手,一下子把我給拽了過去。我重心不穩,正麵朝下跌在床上。他移過來,一隻手按住我的肩頭,一隻手在我蝴蝶骨上不住撫摸,然後手掌在脊背上遊移,緩緩滑至腰臀。手指很曖昧地在那處打轉兒。我身體一個激靈,卻並不怎麼討厭他這麼做。他把我翻過來,放下床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想幹什麼。媚尹跨坐在我身上,青絲散落在我的頸項,冰涼,滑順。想通了,對這種事兒也就沒什麼抵抗了,反正早晚都要如此的。他的氣息也有些不穩,白皙如玉的指輕輕拂過我散落頰邊的發絲,將它掖到耳後。他膚白如玉,裸|露在外的肌膚細嫩光滑,鎖骨生得極為精致,食色性也,我想。於是我大著膽子去啃他的鎖骨,媚尹身體微微一顫,但很快摟住我,任我挑逗。
我有些興奮,一隻手把他身上礙事兒的衣裳給脫了,一隻手開始順著腰線往上摸,正親著他的肩頭,卻覺下頭溫涼微痛,好像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進去了。我好奇地往下看,然後震驚了,一根手指……一根沾了潤滑藥膏的手指。我再抬頭看媚尹,發覺他臉上也多了不自然的紅暈,但仍是笑得很惡劣。我頓時說不出話來。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我心裏想象的完全不是這樣的,完全不是這樣的。怎麼會是他在上麵,我欲哭無淚。說穿了他就是一隻小狐狸精,怎麼可能會在我上麵。是他太狡猾還是我太窩囊。想不清楚。我正鬱悶著,媚尹卻俯身吻上我的唇,纏綿悱惻的吻法,弄得我頭腦暈暈乎乎,口鼻中全是他誘人氣息。然後他的唇落在我自己都不怎麼碰過的地方,胸前的一點,他含住它,舌尖打著轉兒挑逗,我呼吸紊亂,開口想讓他停止,卻是斷斷續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我聽見他的輕笑聲,更加羞赧。媚尹再次吻住我的唇,手卻來到小腹處一陣撫摸,早有反應的地方被他握在手心裏逗|弄,不多時便覺情|欲攀升,十分難耐。我忍不住曲膝去蹭他。他目光有些迷蒙,氣息更加不穩。下麵也由一根手指增加成了三根,也許是因為這親吻太過讓人沉迷,我並不覺得下麵有多難受。我雙臂穿過他的腋下摟住他赤|裸的脊背,舌頭探入口中與之糾纏。不知這麼纏綿悱惻了多久,身下一陣劇烈疼痛。果然那種東西和手指是不可相提並論的。我想咆哮,可出口的卻是細細的哼聲。痛啊,真痛啊!哪個混蛋說過什麼雲雨交歡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就信口胡說吧,什麼美妙,簡直就是煎熬!媚尹不敢有太大動作,不過看得出來他挺享受,他倒是舒坦了,娘的就我一個在這兒疼得死去活來。
憑什麼啊。他吻我額發,像是安慰。也不知道就這麼煎熬了多長時間,我終於緩過勁兒來,**處不複先前疼痛,反倒還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這可真詭異,我胡思亂想。不過媚尹他沒給我那麼多時間叫我胡思亂想,見我臉色不那麼蒼白了,便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的衝撞撻伐。我迷迷糊糊摟著他的脊背,最後的印象是他純粹如黑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