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人生裏太多的變數,幾個月的真情微不足道。
“如果是九年那麼漫長?”蘇笑君一字一句問得極為緩慢,眸光牢牢鎖定她婉麗容顏。
徐自妍不禁皺眉,九年,竟是那麼傷感的字眼。
見狀,他孩子氣地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許你想那個人。你沒有想象得那麼喜歡他。”
他手心灼熱得發燙,他雖是那麼說,心裏總有不那麼確定的害怕。
徐自妍淡淡一笑。“九年太長了,長到太容易忘記一個人。”
太多的變數會發生,太多的陌生疏離會上演。
我們無法拒絕變化,因為我們本身亦在變化。
“你在變我也在變。現在的我不會愛上九年前的你,相同的,九年前的我也不會對現在的你心動。”他放下遮蓋她視線的手掌,令她看清楚自己專注的表情,“道理非常簡單,若你不是現在的你,你隻可能是我心裏的回憶。你覺得幾個月太短,又覺得九年太長,似乎左右都是你一個人的道理。”
徐自妍揉了揉突起的太陽穴,稍許平靜。“聰明如你,怎麼會聽不懂這是借口?”
蘇笑君扯了扯嘴角。“確實是借口,逃避你自己的借口。”
“你別總是自以為是,不肯接受現實好不好?”她覺得心煩意亂,語氣也變得不耐。
“那你別總是搖擺不定,再自我否定好不好?”他仍噙著抹笑,溫柔反問。
“九年確實是很漫長的時光。”徐自妍斂了斂眉,神情忽然銳利,“我曾經見過你?”
蘇笑君歪著頭,輕輕笑了起來。“確實見過。”
她頓時迷茫,這般出色的男孩子,即使時間久遠也該有模糊的印象。“是什麼時候?”
蘇笑君揚起眉頭,似笑非笑道:“我不會告訴你,你必須自己想起來。”
你曾說過你會記得我,所以我不許你這麼快把我忘記。
“也許適當的時候我會給你小小的提示。”蘇笑君做了個簡單的手勢,促狹地眨眼。
徐自妍無可奈何,“那我真應該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不客氣,記得以後補償我就夠了。”他眯了眯眼睛,看起來有點兒□□的,“聽說古人常常以身相許來補償欠下的恩情。”
她抓起手邊的抱枕扔了過去。“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他哈哈大笑,“親愛的自妍,這麼暴力野蠻的你,除了我還有哪位勇士敢娶你?”
她咬牙切齒道:“我有沒有人要不勞你操心。”
他抓過她的肩膀,將她靠在自己胸前,禁錮她的力量。“可我想□□一輩子的心。”
徐自妍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甜言蜜語,算不算是永恒美好的諾言。她隻知道那一刻她無力推開他溫暖的懷抱,竟是那麼想落淚。
半是甜蜜半是傷。
她把自己困在原地,不知該進該退。
前進是深淵,後退卻是永遠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