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賀森變了。
這些天來,樸忠裁滿腦袋想的都是這個發現。第N次簽名簽錯地方之後,手裏無辜的文件被仍飛了出去,下一秒支離破碎。
“賀森,今天訂婚晚宴上的鮮花布置好了嗎。”
“還有一點兒。
“布置完會場之後你就可以回來了,沒有必要參加晚宴。”
“嗯。”
“沒事的話少和金東萬來往。”有一次心血來潮去申賀森的花店接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金東萬,才知道他們一直保持著聯係。
“嗯。”
“該死的,除了‘嗯’你就不能說點別的嗎?”手上的領帶怎麼係也係不好,索性隨手扔了出去。
“怎麼又生氣了?我幫你吧。”寵溺地輕輕拍了一下男人起伏的胸口,然後彎腰拾起領帶,繞過他的頸間,手法熟練地係出一個漂亮平整的結扣。再抬頭,臉上是淡然而平靜的微笑。
想起早上綻放在自己眼前的那抹微笑,樸忠裁越來越覺得坐立難安、心神恍惚。他的表現太過平靜恭順了,往日他為此做出的反抗仿佛是幻象一般。
“申賀森,你是終於想明白了,還是往日所謂抵抗隻是一場作秀?”他想不通透,但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這樣的申賀森讓他感到難以把握。
“總裁,美國分部的經理有急事來電。”內線傳來秘書的報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什麼?海關那邊沒有放行?你親自出麵不能解決嗎?那好,我馬上趕過去處理。”放下電話的瞬間,樸忠裁竟有種鬆口氣的感覺。來不及深究,他趕忙撥通了李瑉宇的電話。
“我現在有急事要馬上趕到美國去處理,這邊的訂婚宴恐怕要推遲,交給你處理了。”
“喂——”
“嘟——嘟——”
李瑉宇隻來得及發出聲單音節,回答他的已是無情的掛機聲。再憤憤然地撥回去,小姐用甜美的聲音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哇靠,樸忠裁,老子早晚讓你玩死!”終結者二十一層的辦公大樓裏,李瑉宇的哀嚎成功地引來一堆忠臣前來撞門。
申賀森機械地重複著手裏的動作:取出皮箱裏的衣服,一件件地展開掛好,放進衣櫥。
“真的不走嗎?”金東萬仍不死心地再次確認。
“訂婚典禮沒有舉行,所以還不是我離開的時候。”申彗星平靜地說,手上的動作仍在繼續。
“你心裏再明白不過了,這場訂婚,遲早都會舉行的,不是嗎?既然早晚要走,為什麼不趁現在呢,正好樸忠裁去了美國,難得的好機會不是嗎?”金東萬也是個執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