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傾訴(1 / 2)

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申賀森才發現太陽已經西斜了,暖黃色的餘暉穿過明亮的玻璃窗柔和地籠罩著病床,傾瀉在床邊文政赫俊朗無比的臉龐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這個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文政赫,此刻看來卻是如此的恬靜平和。能有這種姿態的男人,天生就有種能溫暖人的魔力吧,如果自己是先遇見他的,是不是就會有另一番的人生?

可惜人生總是沒有假設的存在,現實的生活就像是永恒向前行走的時鍾,永沒有逆向行走的可能性,命運的羅盤還在轉動,而這個男人,終有屬於他的注定愛人,隻是那個人絕不可能是自己而已。

他希望他活得幸福,真的,是發自真心的祝福。

靜靜地看著握住自己左手的那隻手掌,手指修長勻稱,有著幹淨整齊的指甲,暖和的溫度從相觸的掌心緩緩地持續地流淌進自己的手臂、體內,似乎有著某種溫情在默默地滋長……

“想不到我的手指比我的臉更有吸引力。”頭頂傳來慵懶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申賀森聞言不由得微蹙起眉頭,文政赫這個人,就是這張嘴不討人喜歡。

“你啊,從我認識你那天算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昏睡的時間遠長於清醒的時間,我常常想啊,如果你是個妹妹的話,一定是個睡美人。”文政赫嘴上仍在胡扯著,手下卻小心翼翼地將賀森的手臂塞進被子裏,並體貼地輕掖好被角。

申賀森無奈地瞥了個眼刀給文政赫,示意他這麼無聊的話題該停止了。

先天的臉皮厚度比較大,再加上後天的勤奮鍛煉,文政赫早就習慣了申賀森那看似淩厲實際上沒多少殺傷力的眼神。

“昨天有個供應商打來電話找你,因為你不方便接聽,所以我替你接了,說是要和你確認周末那批白玫瑰的訂單,你花店的小張說是有這麼個單子,我就讓他按期發貨了,沒有問題吧?”手上熟練地削著蘋果,文政赫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閑聊。

“嗯,是有這麼個單子,確認是這個周六早上到吧?”申賀森整個身子窩在被子裏,就隻剩個小小的腦袋露在外麵,在白色被單的映襯下更顯得蒼白。他沒有忘記,那批白玫瑰可是用來給樸忠裁布置訂婚會場的,萬萬不能出什麼紕漏的。

“確定是。”

“那就好,那個……謝謝了。”

難得申賀森這麼溫柔地和他說話,文政赫開心地咧開了大嘴。

“那個花店你經營了很久吧?”

“是啊,從小我就和媽媽呆在花店裏,媽媽去世後,我就接受了這個花店。這是媽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也記錄了我和媽媽所有的回憶,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一定要守住它。”過於美好的東西總是能刺激出人的脆弱,於是在這個落霞滿天的黃昏,申賀森第一次與人說起了他的母親。

“想說說你們的生活嗎?”繼續循循善誘地引導著他傾訴,他知道,申賀森心裏積累了太多不能對旁人說的話語,錯過了這個機會,他很難再尋良機。

“我們嗎?嗬嗬,也沒什麼好說的,是個電視劇裏常見的情節,美麗溫和的女子嫁入了豪門做繼室,雖深得丈夫的疼愛卻不容於前妻的兩個孩子,最後在丈夫去世後被掃地出門,帶著孩子以經營花店維生,生活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卻是那個孩子平生最幸福最無憂的一段幸福時光。但是那個孩子不明白,為什麼母親總是鬱鬱寡歡,即使是父親在世的時候也如此。最後她終是抑鬱成疾而香消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