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現在有一個倆難的問題,那就是到底是先殺了沈琪冰再回應天看木南呢,還是先跟著沈琪冰,回到應天之後見了木南再殺沈琪冰跑路也不遲。
就四萬著急的心態而言,他是很想趁著這個好機會,先把沈琪冰給殺了的,但是四萬又考慮到,如果沈琪冰死在外麵的話,由於沈琪冰此次外出所擔負的特殊使命,沈家很可能會懷疑到密語已經失竊,這樣子的話,任務就功虧一簣了。
想到這個,四萬忽然想到了一個更要命的問題,四萬悲哀的發現,自己不僅不能殺沈琪冰,還非得把沈琪冰安安全全的護送回應天不可,不然沈琪冰如果出了意外的話,不管是誰動的手,是何動機,沈家都會懷疑密語出了問題。
是組織的事情重要,還是自己報仇的事情重要,四萬陷入了糾結之中。
先集體利益,還是先個人利益,這是個古老而又難以回答的命題。
他奶奶的,不想他了,連著倆個晚上沒睡好,先睡一覺再說。
四萬舒服的躺了下去,陷入了睡眠中。這一覺睡的極為踏實,連夢都沒有做。
可是美美的一覺睡起來,四萬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四萬很鬱悶,我怎麼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一個人呢?還是說事情遠沒有把我逼到一個必須當機立斷的份兒上。
先組織還是先個人,先兄弟還是先美人?
自己不敢下決心,是不是在逃避著什麼?
四萬就跟個老娘們兒一樣在房裏磨磨唧唧的糾結來糾結去也沒想出個好主意,正午剛過,老頭子來了。
四萬知道了老頭子原來是益陽分號的老掌櫃,大概本身就住在益陽分號,所以估計免不了還要碰麵的,到時候請這老狗喝頓酒便罷了。
四萬心想,老頭子應該是不太想再見到自己的,雖然自己欠他一頓酒,但老頭子定然不是個窮人,料來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追著自己要酒喝。
所以老頭子光明正大的來找四萬,四萬還挺驚訝,我靠,這老爺子饞酒就饞成這樣,連命都不要了?
老頭子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自在,也看不出害怕的情緒,而是一反常態,一臉的凝重。
在四萬驚愕的眼神中,老頭子四下打量了一下,關上了房門,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張紙條遞到了四萬的手上。
四萬接過紙條,上麵隻有倆行字,沒有格式,也沒有落款,但是四萬一看之下,卻是愣住了。
紙條上赫然寫著:“四萬,見信速歸小樓,若任務未成,棄之,若任務成功,交予張三,內務府及小樓所屬,全力協助,務必早歸。”
紙條上隻有這些字,沒有落款,而是蓋了倆方小小的印章,一個四萬認得,是小樓的印,另一個四萬雖然不認得,但是仔細看了看也看出來了,應該是內務府的印。
四萬看完之後,便知道這張命令是真的,但是卻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直接落在了老頭子的臉上。
“別看我,不是我說的,我就是想說我也沒有時間。”老頭子被四萬盯的發毛,忙辯解道:“你們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個命令是直接交到我手裏的,也等於是下給我的,我為你安排過江,今夜連夜送你走。”
四萬拿著紙條,陷入了沉思。
首先想的是自己在這裏偷密語,誰會知道?老頭子應該是沒有說的,也不會是小樓的人暗中監視,因為紙條中的意思明顯也不知道四萬是不是完成了任務,而是隻知道四萬在做什麼任務。
所以四萬判斷,自己的行蹤,應該是宮師魯泄露出去的。現在四萬也能夠想到,跟隨沈琪冰來這裏,應該也是宮師魯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要不然沈府也不是沒有別的高手了,為什麼偏偏選了自己?就因為自己敢殺人?笑話。
朝中有人好做官,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找到自己的行蹤,這倒不是什麼大的問題,能把信這麼快的送到老頭子手中,四萬也不奇怪,小樓的各種渠道之多,消息之靈通,活動能量之大,四萬早就見識過。四萬最奇怪的是,小樓這麼著急叫自己回去是為什麼?甚至不惜放棄這次任務。
小樓殺手夜破劍門關這麼大的事情,也隻是把三萬叫了回去,而沒有驚動自己,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事兒還急,比這事兒還重要,非要火急火燎的把自己也召回去?
如果是大事兒,應該沒有比破劍門關更大的事情了,如果是危險的事情,以自己暗中的身份,更不會讓自己去,如果是特別急的事情,那更是沒有必要這麼遠把自己召回去了。因為四萬自己心裏清楚,雖然自己在小樓中是公認的王牌殺手,但僅僅是由於自己的出手的成功率較高這一項特長,比較惹眼罷了,論素質並不比其他人高,有很多方麵甚至還不如別人。
就拿這次偷密語的任務來說,自己絕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派自己前來,而從後麵三萬隨後趕到來看,小樓也是認可這一點的,所以派了更加穩妥的三萬前來,但是夜襲劍門關,事情太多重大,遠比偷盜密語要重要的多,所以小樓寧可召三萬回去,也不叫四萬,除了四萬暗中的身份在作怪以外,也證明了在小樓先生的心目中,四萬並沒有大夥兒吹的那麼厲害,那麼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