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張子教我!”
李華堂第三次開口,滿臉的鄭重其事,這一次,並非是先前在腦海中彩排過的畫麵,而是他真心如此去想的,不知道為何他就突然覺得必須要學劍,要跟著張濤學劍。
若是他有所察覺的話,便會發現,在他念頭發生變化之前,他戴在脖子上的那根繩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在他沒有動,也沒有風的情況下,繩子晃動了一下!
感受到李華堂那種由肺腑散發而出的決心,張濤收起之前輕鬆戲謔的心情,伸出雙手,慢慢的將李華堂執禮的雙手抬起來。
緊接著便是灑脫一笑:“師尊說過,心堅者,方可學劍,君子方才確有這份堅毅之心,可惜,師尊曾言,我在成為宗師之前,不可傳道。”
“這……”李華堂一下急了,沒成為宗師前不可傳道?那樣的一劍,難道還不是宗師麼?
“不過你別急,我可以代師尊收你為徒,記名弟子,要想成為正式弟子,須日後等你通過師尊的考驗方可!”張濤心中卻想著:師尊,您可別怪我,君子如今處境十分危險,銘、法、劍、術四宗虎視眈眈啊,若君子有一技伴身,或許能夠安穩些,就當,就當是為了天下社稷吧!
張濤遙望西北,坦然道:“如此,你可願意?”
“洛,願隨師兄學劍!”李華堂鄭重開口。
張濤麵無表情的點頭,隨後輕聲道:“如此,取一碗酒水,麵向西北,灑出三尺,拜禮三次即可。”
“拜禮?不需要叩禮麼?”李華堂覺得奇怪,這個時代,類似於正式拜師,都會三百九叩,鄭重其事。
張濤輕笑:“一個記名弟子,也需叩禮?我聽說,魯國孔丘收授弟子,最低一等,純屬交易,拿了束囿來,便可直接聽課,連拜禮都可有可無!”
嘴角輕輕一扯,李華堂滿臉尷尬:“是這樣麼?”
感情這記名弟子,地位有點低啊!
這樣看來,中國這教育製度,是由來已久的,連孔聖人都不怎麼在意資質不好的學生……
“髒兮兮,取酒來。”在張濤那兒受了臉色,頓時就發泄到髒兮兮身上,不難從李華堂身上看出二十一世紀新一代的素質問題。
“喏!”藍姬輕聲應諾,飛快跑進張濤的屋舍,她記得,分配屋舍的時候,她有帶過來幾樽清酒。
看著髒兮兮從自己屋舍抱出一樽清酒,張濤滿臉不可思議:“這不可,萬萬不可!這是我的酒,你拜師,得用你的酒!”
李華堂皺眉,直直盯著張濤:“這整個院子都是我的,你說這酒是誰的?”
一把從髒兮兮手中把酒奪過:”給了我的屋舍,屋舍裏所有物件,便都是我的!你如果非要說這不是我的,今日便不代師收徒了!”
昊天啊,此酒乃此豎子之命根子乎?
李華堂黑著臉:“算你租借於我,回頭還你三樽黃酒,黃酒!”
此時,清酒產自魯宋,其味香甜,黃酒產自晉,渾厚辛辣,世間之人,除了齊魯兩國,多愛黃酒超過清酒!
“當真?”張濤眼中光芒四射,聲調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幾個分貝。
“當真!”李華堂咬牙切齒的回答,然後一把搶過張濤手中清酒,向著西北潑灑出去。
隨後,閉目,凝神,執空手禮,一拜。
再拜,
三拜!
張濤眸中閃過莫名色彩:“師弟,記得為兄三樽黃酒,明日之前拿來!”
儀式勉強順暢,張子也正式稱呼他師弟了,李華堂便不去計較三樽黃酒的事。
火熱的看著張濤:“張子,修習,何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