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事起突然,王澤一個不防,黑色拳套已經脫手飛去。
幸而王澤眼疾手快,雙手左右一撈,將兩隻拳套都抓在了手裏,急運腰馬之力,使勁往後拽。
如同是拖一頭發狂的小牛犢子一般,王澤被帶動著往前平移了三四步,這才硬生生的將黑色拳套給拽住了。
但這黑色拳套這會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活物,眼看前衝受製,方向猛的一變,瞬間又朝著天空衝去。
“好一個鬼東西!”王澤怒吼一聲,屁股往下一蹲,使了個千斤墜的身法,用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將這拳套上衝的勢頭給止住了。
接下來,王澤感覺自己手上拿著的不是兩個拳套,而是一匹烈馬的韁繩。
這黑色拳套就如暴躁的野馬一般,不住的衝、甩、顛、簸,做出種種暴烈的掙紮動作,而且力量奇大,根本就不是現在的王澤壓製的住的。
好在王澤修習七傷拳多年,最擅長跟這種變幻不定的勁力打交道。他根本不以蠻力與這黑色拳套硬碰硬,而是配合拳套的運動變幻自己的手法身形,隻是死死的拖住這黑色拳套不肯放手。
這黑色拳套的詭異暴動不僅沒讓王澤害怕,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渾勁。他王澤小爺玩過那麼多拳套,什麼時候輪到拳套來玩他了?
於是,這一人一套(汗,這說法好像很別扭……)就在這山穀中撒歡似的折騰開了。
聚精會神隻想製伏這個拳套的王澤並沒有留意到,不知何時,他身上又冒出了一股初級魂力,就猶如他一拳打穿陸元的護身光圈時的狀態一般無二。
許久,許久……
當王澤累的幾乎脫力,差點就給跪了的時候,那個黑色拳套的那股勁頭好像終於是過去了。
拳套上的血色細紋逐漸黯去,終於不再動彈了。
王澤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如牛。
“嗖!”
但還沒等王澤自嘲幾句,這黑色拳套的血色細紋驟然大亮,接著,這拳套便以比之前更為迅猛的姿勢朝前衝去。
王澤如何能想到一個拳套居然還會玩心眼?瞬間拳套便掙脫了王澤的雙手,於空中盤旋了一圈,竟然猛的掉轉槍頭,朝著王澤撲麵而來!
黑色拳套的來勢極快,幾乎就在王澤剛剛意識到不妙的時候,拳套已經飛到了王澤的眼前,就如一個張嘴撕咬的獸首一般,咬向了王澤的麵門。
“小爺玩了一輩子拳,最後居然是被一個拳套給搞死了?”最後的瞬間,王澤腦子裏閃過的居然不是懼怕,而是一種荒誕的感覺。
“嗖!”
也就在王澤以為必死的刹那,兩道身影以驚人的速度自王澤眼前掠過。
等王澤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白衣白發白須,紅臉紅眉紅瞳的老者正一臉訝然的看著自己,那個黑色拳套穩穩的被他抓在手中,動彈不得。
這紅白相間的老者身旁,站著一個身著灰色麻衣,雞皮鶴發,體態臃腫的老婦人,表情冷漠,看也不看王澤一眼。
王澤的腦子轉的倒也快,瞬間就想到了之前遠望竹樓時看到的那一白一灰的兩道身影,想來便是眼前這兩人了。
隻是沒想到,這兩人竟是高手。僅憑那這兩人那鬼魅般的速度,已經足以完爆王澤了。而且這老者信手便製服了讓王澤竭盡全力也壓製不住的黑色拳套,其實力可見一斑。
“先說清楚,小爺我不是偷你們的東西,隻是借來耍耍,耍完了我就會放回原處的。”
在這種荒涼的地方,闖進兩個高手的地盤,王澤知道自己的小命又懸在褲腰帶上隨時可能掉下來了。
所以他幹脆也不耍什麼心眼了,有什麼就說什麼,看對方要怎麼做再說。
那個紅白相間的老者沉默了片刻,開口了。
原本王澤以為這兩人就算開口,也肯定是盤問自己,比如你是誰啊,到這裏想幹嗎啊,從哪來到哪去家裏幾畝地地裏幾頭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