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她不得不往後退一步了,因為那雲煙就在自己剛才的地方再次現出實體,幸虧自己預判的準確,讓那白虎撲了個空。
就在自己還在思索下一步行動的時候,魂引忽然在她背後亮起,淑畫忽然明白,原來那白虎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而已,真正的後手就是蜃自己,就在蜃的長劍快要靠到她後背之時,淑畫迅速轉身,同時以蕭代劍,將蜃的長劍撇開,同時再次將真元聚於掌中,不過這一次,淑畫學了乖,她將一股暗勁注入蕭身中,吸住了蜃的劍,同時再將左掌往蜃的胸前拍去,蜃這回似乎是真的沒有預料到,結結實實挨了淑畫一掌,隻聽到蜃一聲痛苦的悶聲,周圍的霧竟然開始漸漸散去,緊接著淑畫便看到了蜃的麵容,隻是淑畫看到的麵容掛著詭異的笑容。
“你終歸還是上當了,不枉我浪費一條生命,不過無所謂了,我可是擁有無數條生命的。”蜃笑著說道。
淑畫忽然意識到,終歸自己還是太自負了,蜃剛才所有的舉動不過就是為了等這一刻而已,等自己傷到他,自以為成功的時候,也就是自己意識最鬆懈的時候,就在這一刹那,蜃口中念道:“墮落之鏡!”
淑畫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正漸漸陷入無盡的漩渦之中,那暗黑的深處,不知道哪裏才是盡頭,仿佛穿越了時間輪回,在不知不覺中,她竟漸漸失去意識。
蜃在那裏看著倒在地麵之上的淑畫,在她的上空,出現一道漩渦,漩渦之中正折射出淑畫的意識,蜃饒有興致道:“生命源於欲望,尤其是有自主意識的生命,一旦有了欲望,生命便開始有了惰性,憤怒是欲,****是欲,貪婪也是欲,這些都可以將生命推向死亡,在我的墮落之鏡中,所有的欲望都將被呼喚,好了,淑畫,就讓我看看你的欲望吧!”
似乎過了許久,在淑畫的記憶中,仿佛過去了千年萬年,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躺在一片美麗的花叢中,等到她坐起身子,她看到前方一條無窮無盡的長河,那是三途河,她不禁有些驚訝,因為這裏的一切她再熟悉不過了,三途河,彼岸花。
“我怎麼會在這裏!”
淑畫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她看了看周圍,思考著之前發生的一切,然後記起來原來此刻已然在蜃的幻境之中了。
她不得不佩服蜃,這等幻境,已然十分高深,就連自己,也找不出破綻,恐怕若想出去,就必須打破蜃的禁製,隻是此刻她並不知道蜃所設的禁製是什麼。
順著三途河,她一路向前走,漫無目的,這裏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就在百無聊賴之際,淑畫忽然看到在前方的河岸邊坐著一個女子,和自己一般無二,如果有別人看到,他們一定會認為那就是淑畫。
帶著好奇心,淑畫往前她走去,她發現那個女子一臉的孤獨,坐在三途河岸,望著遠方,仿佛在訴求著什麼。
淑畫忍不住先開口道:“你是誰?”
那女子轉過臉來,看著淑畫說道:“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嗎?”
淑畫愣了一下道:“你是我?我活生生站在這裏,為什麼你會是我?”
那女子慢慢站了起來,和淑畫麵對麵,然後說道:“你為什麼是你,我為什麼又不是你,你我既然都存在於此,難道就一定隻有你才是真實的嗎?”
淑畫一時語塞,覺得眼前的自己說的毫無破綻,她不禁感歎,又何嚐不是呢,存在即是合理,在這個未知的空間,也許自己才是外來之客。
眼前的女子接著說道:“我是你,卻隻是你的一部分,是你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一部分,你最害怕出現的東西。”
淑畫忽然露出一絲不安的神色,她竟隱隱覺得自己的內心居然在害怕,她反複重複道:“我最害怕的存在!”
“是啊!”那女子走上前,貼近淑畫的耳邊說道:“你害怕一個人,曾經的你不是最喜歡一個人靜靜坐在這三途河邊嗎?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裏的嗎?”
淑畫突然開始顫抖,那是最原始的恐懼,是孤獨,曾經千萬個日夜,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一天,自己就出現在了冥界的三途河畔,那個時候,這裏沒有一個人,隻能終日徘徊,那種感覺,就像置身於一處被束縛的牢籠之中,她的心更是被黑暗和孤獨鎖住,思考間,淑畫忍不住蹲下身,抱著自己的頭,兩眼無光。
蜃一直關注著淑畫的意識,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忍不住大笑道:“原來,我們終歸都是同一類人!”
墮落之鏡中,淑畫已然陷入無盡的孤獨回憶中,那段不堪的歲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那時,她甚至覺得自己不該出現,也許毀滅才是最終的歸宿。
淑畫對麵的自己一直注視著眼前的自己,當她的嘴角露出冷笑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淑畫的表情開始變了,這一刻,她笑不出來了。
當淑畫快要接近崩潰的時候,她的記憶中忽然出現一道身影,那是一個女子,一個改變她一生的女子,在那一刻,淑畫眼前的自己也看到了那個女子,那是一個身穿白色服飾的女子,仿佛仙子般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