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金吾衛,鬼差不良人。
這是長安傳的最多的一句話,說的便是金吾衛,不良人兩個朝廷組織,前者主要解決一般的案件,若是遇到棘手的,那必定會是不良人出動。
風涯便是不良人中的一員,作為不良人,平時很少出動,但若需要不良人出動,那必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案。上次鬼娃娃一案在風涯的幫助下,終於告破,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長史大人了,為了感謝風涯,他特地在翠屏樓設宴。
那日正是傍晚,晚霞餘暉令整個長安染上了妖嬈的紅色,風涯隨著長史和王誌忠一起走進了翠屏樓,這是他第一次正式踏入這裏,進入大門之後,他發現兩邊的牆麵上掛滿了名家的詩畫,大廳之中,也早已坐滿長安名流,官銜大過長史的,比比皆是,因此他們也隻撈的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正是長安最熱鬧的時候,翠屏樓更是如此,大廳中央一位美麗的歌女剛剛唱結束,底下傳來滿堂喝彩,她禮貌得向眾位點頭後便離開了那裏,這時,靠近中間的一桌,一位穿著華麗的的白發老者對他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說道:“仲平老弟,在座的眾位可都在等著你家的那位出場了。”
原來在這翠屏樓中,每一位歌女都是長安之中達官顯貴府中的侍女,若是才藝出眾,便可在這翠屏樓中擔任歌女,而那老者口中的那位女子,正是那中年男子府中的侍女,名叫柳嫣,而這叫仲平的中年男子乃是當今皇帝的大舅子,身份可想而知,多少人都得巴結他。
而這仲平,為人沉穩老練,武功高強,在官場多年,做事精明,有勇有謀,深得皇帝寵愛,因此封他大將軍一職,統領長安禦林軍,在家室方麵,除了已經去世的原配夫人外,並未傳出與任何女子有瓜葛,而這柳嫣,乃是他從小領養,如今長大,倒也出落的水靈大方,雖然並未承認什麼,但隻要是長安人,便都清楚這柳嫣可謂是這國舅爺唯一動心的女子,相傳他準備將她取回府中。
仲平對周圍之人說道:“我說你們幾人,倒也是拿我開玩笑,不過既然這般抬舉,那我豈能不識抬舉。”
隻見他稍一拍掌,四周琴音頓起,伴著這醉人的聲樂,一粉紗妙齡女子從一旁的帷幕中走了出來,大廳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家屏氣凝神,靜靜等待著她的琴聲。
角落裏的風涯看到她後,輕聲說道:“看來她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歌姬。”
王誌忠稍稍靠近風涯小聲說道:“風涯兄弟有所不知,她可是長安仲平大將軍中意的女子,自然不是普通人物,而且聽說這柳嫣姑娘將會嫁入將軍府。”
風涯不禁心中感慨,這些女子,表麵看上去風光,實際上又有誰能真正了解她們的內心呢,也許有些人貪圖榮華富貴,但絕大多數若不是生活所迫,也絕不想走上這條道路,他感受的到柳嫣就是這般的女子。
那邊柳嫣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風涯,不知為何,看到他,柳嫣的內心居然會有一絲欣喜,自從那夜見過一次風涯後,她發現自己居然會時刻想到這個陌生而神秘卻又風度翩翩的男子,這一夜,注定屬於柳嫣和風涯的相會,她以一曲《草蟲》,獻給風涯。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歌聲完畢,滿堂喝彩,隻是柳嫣卻期待自己的思念能傳到風涯的心中,隻是無論傳達與否,這一夜,他們的命運被牽扯到了一起。
柳嫣是一個奇女子,琴棋書畫,信手拈來,隻是她希望得到一個知己,一個真正懂自己的人,風涯就是那樣一個人,他懂柳嫣,隻是他是一個在風中漂泊的浪子,沒人知道他會在哪裏落腳,隻是在眾多落腳的地方,柳嫣房間的屋頂成了他的常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