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功夫不暫閑,河車搬載上昆山。虎抽白汞安爐裏,龍發紅鉛向鼎間。仙府記名丹已熟,陰司除籍命應還。彩雲捧足歸何處,直入三清謝聖顏。”
逢春睜開眼睛,看到被炸成混沌的陰陽池水漸漸的複原,分成兩個蝌蚪樣的池子擁抱流轉。魚妖們個個都受傷軟倒在地上,隻有元芳、謝敖和龔申鱗甲厚實受了點輕傷外,其他的都委頓在地。逢春口內噴出一股元嬰精氣,全是坎水精華點點如春雨落下,滋潤了眾妖們的肉身,不過是皮外之傷,一場春風花雨決之後就好得差不多了。
“尊主,你成仙了嗎?”女漢子白善問出了眾妖心裏的話兒。逢春看著她搖了搖頭,笑而不答,這個問題豈能告訴他們?又如何解釋自己不是仙人?看來養花弄草也沒有把她的性子收斂起來。
“青書、青丹你們兩個隨我來吧!白善我這裏有些種子,都是仙種靈花,你可得給我好好種了,要是有一顆不發芽看我怎麼收拾你?其他眾人還是幫我提煉青靈太陰液。”逢春遞過去一個藥囊帶上兩個魚妖就往三祖洞去了。
白善麵露苦澀的看著一袋種子,裏麵有各種花草的種植方法和生存條件,繁瑣複雜。黃裳好不知趣的湊了過去,正好被白善盯上,抬頭看到姐姐滴溜直轉的眼珠黃裳就知道沒好事,正要逃脫被白善一股寒氣就凍住了雙腿。
經過滴水蓮花的時候,看到花潤雲還在煉化著烏陽爝火,逢春本部想打擾他,隻是大青魚青書不小心弄響了水花驚到了花潤雲。看到他正在緩緩收功,也就等了會。
“觀主,你出關了?”花潤雲這幾天都在洞中煉化烏陽舍利,沒有出去,所以也不知道外麵現在鬧出的動靜。
“嗯,我看你已經有一陽複來之象,丹火漸漸有了陽罡之力。恐怕不用多久就能陰陽平衡從而試著結嬰吧!”逢春一眼就看出花潤雲目前的境況。
花潤雲咬了咬下唇平息了下激動的心情:“這一切都是觀主恩賜,潤雲不敢有片刻廢忘。”
“哎!你總是這麼婆婆媽媽的,好了,既然醒了,練功也不急於一時,就和我上去走走吧!”逢春擺擺手走在了前麵。
二人二妖才剛剛到達三祖洞中,就見外麵來了不少陌生人,各自黏著幾個道童問話。這幾個道童資質隻是一般,花潤雲也沒教他們練氣之術,每日裏就安排他們完成早晚的兩堂二時課誦,之外就是接待香客了。這裏本來位置就好,能夠一山觀三湖,雲霞霧嵐古墓蒼天,又有石崖清泉,道觀一建立起來通了山路就有遊人絡繹不絕。花潤雲也不製止,知道逢春需要香火願力,甚至經常還暗中顯現神通幫助一些信眾的合理要求,因此兩年來香火就沒斷過。
隻是今天來的人都不同於往昔,十之八九都是身懷功夫之人,甚至還有個別的練氣士。
“這位居士你不能上去,崖上洞穴是供奉祖師爺的地方,是本觀的禁地,觀主吩咐外人不能上去的。”小道童文玄機死死擋住了一個中年漢子的去路,隻是那人明顯是個武林中人,有著暗勁巔峰的修為,在世俗中已經算得是個高手了,小玄機如何擋得住他?被他在胸前輕輕一推就閉過了氣去。
逢春麵色鐵青的看著那人幾個起落就躍上崖來,下麵的人見有人上去紛紛效仿那人跳到崖上,直有二三十個。好在三祖洞在原來的仙人洞基礎上改建過一番,站下四五十人也不覺得擁擠。
那些人進到洞中也不拜神,隻是看到逢春四人後全都警惕的戒備著,皆因大青和小青看到有人在主人麵前放肆,忍不住放出一絲妖力,這些還都算是凡人的修士或是武夫哪裏能夠經受得住?花潤雲也是玉麵含煞,隻是他知道逢春是個有主見的人,有他在自己不能隨便處理。
“青書你下去將那孩子帶上來。”逢春見四個道童隻有這個昏迷的孩子拚命阻擋,心中生起好感,並不理會洞中的眾人吩咐起了大青。
大青應諾了一聲就飛身下了鷹嘴崖,抱起文玄機來到逢春麵前,逢春看了看小道童麵若金紙,牙關緊咬麵色又冷上了三分。一邊伸出手掌幫他推宮過穴,一麵問花潤雲:“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花潤雲答道:“這孩子俗家姓文,家中父母出了車禍去世了,如今就他一人。這孩子也是孝順,他投奔我道觀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為橫死的父母誦經超度,發願做三年的道士。我見他純孝自作主張收了做徒弟取名玄機,不過沒有傳授任何功法。當初清末武當山的黃道人給我派預言說隻能傳三世,除非枯木能逢春。可是素雲祖師卻不服天數,把輩分排到了五世,就以‘太素潤玄靜’排號。”
“哦,世上還有黃道人這樣的高真?”逢春好奇的問道。
“那黃道人我也是知道的,叫做黃清一,舊誌記載其初在山中就多有神跡。後又移居武當山天仙岩,忽隱忽現。至光緒庚子年中秋節“無疾而化”。花潤雲答道。
逢春嗯了一聲沒有再問,看到那孩子已經回轉過來,就叫大青抱到一邊,看著那出手的漢子冷聲道:“對一個豪無修為的孩子也出手這麼重,聽到勸阻還私闖別人家的禁地,可見其平時有多囂張跋扈。其他的也不用問了,留下傷人的那隻手逐出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