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鬱悶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陸羽軒回朝述職。由於鏟除了淮南王的勢力,還生擒了北真攝政王,名利雙收,南宣候終於升回了王爺級別,被封為“宣王”,賞賜京中豪宅一座,昭烈帝親筆題名“宣王府”。陸羽軒趁機請求昭烈帝賜他與寒宮宮主梅瀟寒成婚。
姬少天的好言相勸仿佛並未打動涵王,腦筋死板的涵王依舊不信邪,以男男成婚傷風敗俗,有損皇家威嚴為由當場出列反對,不少老臣隨即附合。不料中途殺出兩位程咬金,大展辯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將滿朝文武說得口吐白沫。昭烈帝為保住這群國家的棟梁之材不至於全數氣絕身亡,當即頒發聖旨賜了婚。
北真新任儲君獨孤娃娃臉,苗疆的公主洛青凰一聽聖旨二字立刻動作迅速地把賀禮送了出去。把涵王鬱悶得像吞了顆臭雞蛋,卻也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韙。
而兩位在此場舌戰中一躍成為朝中新星的程咬金,一位是在秋試中一舉成名的新科狀元王詰,另一位則是在半月之內打垮北真主力的新起大將號稱冉王的陸羽然。
聖旨一到手,在陸羽軒的雞翅膀底下捂到快長蘑菇的梅瀟寒終於能跟久違的兄弟們碰頭紮堆,把酒言歡,笑談風雲,不亦樂乎。
書生王五郎,再見麵時已是一身素錦,頗有了些當官的模樣。陸羽然臉色紅潤,胖了不少,不過還是喜歡憨憨的笑。兩人都有了各自的府第,而且還是隔壁,所以有了更多材料來揭彼此的短,吐對方的糟。
比如說王五郎的狀元是被那罌姬老婆的假肢給打出來的,懼內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而陸羽然天天被南宮繁折磨得半死半活,已經有兩次因為曠朝被打了板子的記錄。
獨孤娃娃臉給陸羽軒、姬少天還有他的師父莫明聯手擺了一道,被迫跟洛青凰搭上了線,遠離了斷袖的苦海無邊。可是喝喝酒,偶爾還會纏著梅瀟寒的手,眼淚巴巴地說:“小寒親親,你可別忘了我的初吻可是給了你的哦!”
洛青凰聽了,揪著他的耳朵說:“小真親親,你也別忘了,你的貞操可是給了我的哦!”娃娃臉一聽,臨危襟坐,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個懼內的主。
嘻嘻哈哈一番,話題一轉,回到了梅瀟寒的身上。
京城乃至整個中朝最賺噱頭的話題便是藥王爺與毒門寒宮新任宮主、也就是正牌毒仙子的聯姻。武林第一名門與皇族聯姻,而且雙方均為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還同為新任的武林盟主,震撼各方。因此不免有人開局賭新婚之夜藥毒兩人誰上誰下,鬧得更是火熱朝天。
這什麼世道啊,不過是兩男人成親而已,幹嘛搞得比皇帝娶老婆來得還要備受注目啊?竟敢開局賭他跟鐵公雞誰上誰下?找死麼?拳頭緊攥,雙眼噴火,梅瀟寒的臉上僵硬地堆著難看的笑。
陸羽然好人當到底,念念舊情還是跟梅瀟寒告了密。
“賭局是從紀寒樓那邊開始賭起的,連皇上都在暗地裏下了注,寒家二叔當然也不讓步。據說你爹娘,還有我哥的師父師叔都加入了。繁說了,雙方肯定都會出千,在大婚時做手腳讓你們入甕,你們還是小心行事吧!不過你是我好兄弟,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梅瀟寒撐著腦門兒,哭笑不得:“大家最近是不是都太閑了?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獨孤非還關在死牢裏沒去處理吧?
兩位文武大臣嘿嘿傻笑,兩位外使偏頭望天,不可置否,他們肯定也摻了一爪子!
看來新婚之夜,新一輪的毒來藥往大戰會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啊!
無聊人真是無處不在!既然身陷無聊,不在無聊中爆發,便會在無聊中陣亡。
一道水藍的身影在眾人瞠目結舌中從聞香居飛身而下,驅使黑翼衝向路邊,攬住遲來的那一抹熟悉的青綠:“鐵公雞,我們逃婚吧!!!”
“喂喂,這可怎麼行,我可下了一萬兩銀子的注,這一走不就賠慘了??”
“看你這財迷!就衝你這句話,今天小爺我逃定了!”
秋風蕭蕭馬蹄疾,毒蟲擄走鐵公雞。誰上誰下猶未定,先給銀子後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