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遠少爺(1 / 2)

突然身後傳來了聲音,讓本來就有一些做賊心虛的聶秋渾身一個激靈!

下一刻轉身,便看到亂墳崗外圍的一棵歪脖子枯樹下麵,一個和聶秋年歲相差無幾的少年,穿著一身錦緞蟒袍,順手交叉藏在袖子裏,半張臉被領子上的裘皮遮擋,盡顯出一種富貴雍容,他斜靠在一顆老樹下麵,一臉邪笑的打量著亂墳崗裏的聶秋。

看聶秋,像是看著一個笑話一般,嘴角挑起一股戲虐的笑容,英俊無比。

“誒!背死人的聶家小子,你在找什麼呢?”少年笑著看聶秋,明知故問的道。

聶秋沒說話,站了起來,胳膊袖子卷了起來,兩條胳膊在雪地裏凍的通紅,而比起那富貴雍容的少爺粉嫩的臉蛋,聶秋的臉被風雪刮的粗糙無比,鼻尖和臉蛋更是通紅。

這富貴少爺名叫何遠,正是公主坪一帶,最著名的藥材鋪子元善堂的少東家!

“嗬,原來是偷我家的藥劑殘渣啊。”遠少爺眯起眼睛,看著聶秋,兩隻手縮在袖子裏,斜靠在那歪脖子樹上,一臉鄙夷的嗤笑。

“這些藥劑都是傾倒的殘渣,哪個寫你家元善堂的名字了?”聶秋昂著頭,臉上露出一絲不屈的驕傲。

“我家的就是我家的,哪怕是不要的垃圾,也是我家的垃圾,沒有經過允許,誰讓你偷學了?”何遠冷聲笑著,看了一眼荒塚亂墳崗,那雙好看的眼鏡裏又露出了些許的戲虐,道。

一聽到這話,聶秋的臉上陡然之間突生了一絲絲的緊張。

“你胡說,我沒有偷學!”聶秋據以力爭的道!

聶秋之所以辯解,除了自己的確沒有偷藥方之外,更重要的是,如果萬一讓上麵的人知道,自己偷別人的藥劑的話,元善堂裏的那些煉藥師,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一番懲戒也就算了,如果真惹怒了那些行事乖張,脾氣難以捉摸的古怪煉藥師,扒自己三層皮都是輕的!

聶秋已經十六歲了,體質虛弱,哪裏經得起那些煉藥師的怒火?

“嗬,賊子就是賊子。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窮人孩子,整天說什麼人窮誌不短的狗屁話,到頭來做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所不齒的勾當!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告訴我家裏的那些煉藥師。這些方子他們一個個看做珍寶,你卻拿去偷偷研究?儼然已經觸碰到了那些煉藥師的底線,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一個窮崽子,渾身張嘴也辯解不清!”何遠冷眼看著聶秋,嘴角勾起浮現起戲虐的微笑。

“何遠...你...你我往日我怨,近日無仇,為何咄咄相逼?”聶秋紅著眼睛,看著麵前盛氣淩人的何遠,憤怒的拳頭緊握,身體都在顫抖!

要說,聶秋偷學這些藥劑方子,其實一直都是心存僥幸的!

早些年的時候公主坪走出過幾個寒門童生,他們出身和聶秋一樣,家境貧寒,得不到功法典籍,隻能靠從別人不要的藥渣和方子裏麵,參悟一丁點微不足道的藥劑方子,淬煉藥劑給自己淬煉體質!

聶秋之所以來偷藥劑殘渣,無非就是想看這些殘渣裏麵,有沒有能夠幫助自己感悟天地氣運的藥方。當然一直提心吊膽的怕被別人發現,畢竟在煉藥師的世界裏,自己寫的方子那可是重值千金,就算是扔了的垃圾,也不願意讓別人隨便看!

聶秋偷偷的看了他們寫的方子,這事情要是讓那些煉藥師知道了,自己逃不了的是一頓責罰。那些煉藥師性格古怪,脾氣乖張莫測。惹怒了他們,扒三層皮都是輕的!

更何況這些藥方子大多數是元善堂私人財產,聶秋偷了藥方子實屬無奈,但是如果讓元善堂知道了,自己便算是賊人,送官拿辦肯定逃不了。

“你說的不錯,你我的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沒必要把你逼上絕路,不如我給你指一條明路,饒你一次,如何?”何遠整理了一下領口的毛茸茸的領子,一雙英俊的臉蛋上,充斥著一股子陰謀得逞的笑容。

聶秋知道一項霸道紈絝的何遠,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我家裏的那些煉藥師說白了都是一些眼裏隻有黃白物的俗人,我出錢讓他們不予追究。但是我們何家從不做虧本生意,我幫你逃過一劫,但你要放棄今年鄉試的機會,我們家便不追究你偷學藥劑的事情!”

放棄鄉試考核!

聽到這話,聶秋的心裏隨即一沉,像是落入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把自己的心一下沉到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聶秋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仍然是一個童生。明年自己就要行冠禮,那就表示自己成人了。如果在冠禮之前,自己仍然無法通過鄉試考核的話,那麼自己一輩子就注定隻能是一個童生,將再也無法參加鄉試考核,自己的修道從此也就這樣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