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利斯就是那樣,也是唯一那樣的存在。
洛瑞斯不想接這個話題,神色有些懨懨的問,“你在看什麼,想找自己的前世麼?”“才不是呢!”夏洛特回答的幹脆,然而冰藍色眸中強自壓抑的漣漪洛瑞斯看得真切。
“夏洛特。”他喚,“有沒有記憶,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麼?”夏洛特微愣,有些困惑的望著他。
“那麼多人,總是在這許願池邊一望就是一天,不過是放不下對曾經的眷戀。但是,那些眷戀有苦有澀,即使是再撕心裂肺的橋段卻依舊有人守望,隻因為他們心中還有牽掛。可是夏洛特,你不需要。遺忘有時是一種幸福,無論你的過往是簡單純淨還是破敗不堪,那些都跟你沒有關係了,再沒有了。你是你,過去是過去。你無法回到過去,過去也不能飛奔到你麵前。所以,無論曾經是好是壞,你是否記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啊,夏洛特,現在的你,才是存在的你。”夏洛特聽著他的話始終不發一言,過過了好久她才有些歎息的說道,“所以,你也是這樣告誡自己的。”洛瑞斯神色黯了黯。說不在意是騙人的,空白的過往,即便旁人再怎麼不在意這與眾不同,自己始終會覺得缺失了什麼。可有什麼辦法呢,想要生存下去,有時候就得自欺欺人。
“那……你會在我身邊麼……”夏洛特小心翼翼的問。
“嗯,我會。”洛瑞斯點頭。
“永遠嗎……”“永遠。”洛瑞斯鄭重承諾。
“夏洛特,為什麼……”洛瑞斯渾身浴血,胸前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不斷向外噴湧著生命。他卻渾然不知,仍舊呆呆的凝望眼前最為珍惜的人,期盼能夠得到一個他希望的答案。然而他的希望沒有盡頭,隻有夏洛特嗜血赤紅的雙目,高舉的手和毫不猶豫的狠厲,成為他和她之間最後的定格。
夏洛特,自那以後我總在想,若是當時我隨你一同消散雲間,該多好。不知你現在在哪裏,孤單嗎?有能夠保護你的人嗎?你……還留有那樣純真的笑靨嗎?夏洛特,如果我有足夠的力量,如果我可以預見未來,如果能回到當初……洛瑞斯憑借自身的資質迅速崛起,躋身於貴族之列,甚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周遭人對其嗤之以鼻,欺他年幼,知他與公主走得近,便背後碎言洛瑞斯不過憑借裙帶關係爬到這個位置。洛瑞斯初初不過皺皺眉,不予反駁。旁人看了隻當默認,更加變本加厲起來。洛瑞斯也不爭辯,隻在一次十貴族一齊出動的戰爭中,憑一己之力戳定結局,震懾了群貴,徹底掃清了閑言。他少言沉默,對爾虞我詐之事本就嗤之以鼻,然而身處魔界弱肉強食的環境,不得不用行動證明這一切,洛瑞斯做到了。
自那以後,背後誹謗的人少了,上門討好巴結的人愈加增多,洛瑞斯為此頭痛不已。所以每每向斯露貝特請戰。無論多麼困難的任務,多強大的敵人,洛瑞斯都能凱旋而歸。久而久之,洛瑞斯被稱為“不敗公爵”。對此,洛瑞斯不言不語,而同隨的部下、將領以及芙瑞雅心中明白得緊,哪裏是洛瑞斯當真無敵手,不過是他無視別人的性命,也漠視自己的。
每每在戰場上,除了領兵調隊做得得心應手外,無論敵我都知道洛瑞斯有最後發起總攻的習慣,者往往彰示著戰爭的終結,同時也是最令地方心驚膽戰的時刻。己方的士兵自是士氣高漲,勢如猛虎。而洛瑞斯更是當先士卒,一把雕焰烈槍不知葬送多少亡魂,成為敵軍中聞風喪膽的催命符。有多少敵軍一聽到洛瑞斯全軍總攻的命令後嚇得全無戰力丟兵棄甲而逃。因為他們怕,怕洛瑞斯的出現。
對於洛瑞斯,無論是誰都有同樣的共識。沉默少言,沉著冷靜,睿智過人,眼神淩厲似乎能看透人心,他即便什麼都不做隻站在那裏,冰冷的氣場就足以讓旁人嚇破膽。手段狠辣出手更是毫不留情,無論何人,妨礙他的人一律斬殺。當然這不是讓旁人怕他的理由,與他交過手的人都是知道,洛瑞斯是最難纏的角色。一旦他認定的事,不達到決不罷休。
無論多強的敵人,無論他身上負多少傷,從來都不曾放棄。他出戰時喜歡著一身黑袍,曾有一次洛瑞斯領軍攻打被譽為堪比洛瑞斯的敵軍頭領菲爾皮,那人確是一好手,的確擁有足以匹敵洛瑞斯的頭腦與身手,然而他還是敗了,敗給了洛瑞斯。
僥幸逃脫的他被問及時無一不從心底打寒噤。菲爾皮說,當時洛瑞斯已經身負重傷,然而動作依舊敏捷,神色自如,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是漠然的。他當時幾乎無力再戰,看到洛瑞斯的樣子又不由的心底升起不服輸,硬拚著全身力氣砍向洛瑞斯。菲爾皮本以為這強弩一擊以洛瑞斯的身手一定會避開,沒想到洛瑞斯生生受了他一擊。鮮血停頓了片刻才從可怖的傷口中噴湧而出。然而洛瑞斯眉頭都不皺一下,隻是動作頓了一下,手中雕焰片刻不停的刺來,動作如常,讓他幾乎以為剛剛的一擊根本就沒有擊中,隻不過是自己出現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