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文很要好的傑高高大大,憨厚斯文,一開口就笑。小文調走後,傑就成了我們比較貼心的大哥,有什麼事就找他商量。傑和小文差不多,比我們大不了三兩歲,但看上去卻成熟得多,也許似因為結了婚的緣故。
因為是新婚,人們總愛開傑的玩笑。傑1米85的個子,他的小媳婦卻是小巧玲瓏,應該也就1米55左右,長得挺漂亮,看上去也很靈精。小文回來我們幾個不錯的就會跑到傑的小家裏吃喝熱鬧一番。
閑著無聊時會跑到傑的科室聽那些老女人逗傑說一些新婚夫婦之間臉紅心跳的事,那時候感覺其實世間流氓的也許並不是男人,而是那些拋下三十歲慢慢埋進世俗的老女人,沒有不敢接的話題沒有不敢說的葷段子。我們幾個未婚的總是躲在一邊裝作沒聽見偷偷地紅著臉笑,傑卻無所謂,不知是真憨還是故意憨,總是有問必答,甚至會主動說起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一些私密話。譬如他的新婚小媳婦一直嫌自己的奶兒太小一直戴假胸。這個真的讓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女的,自己從來沒在意過自己的胸的問題,我開始疑惑自己的尺寸算是大還是算是小呢?
以後每次看到傑的小媳婦,自己總是不自覺的注意她的胸,許是生來眼鈍,怎麼看也看不出哪裏有不一樣。忍不住就悄悄地問那些老不正經的大姐們,她們說我是真眼瘸,真的哪有托的那麼高的?可是再看我還是瞅不出哪裏就看出假了,真恨不得鑽她衣服裏瞅瞅那假胸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看著傑小兩口私密無間甜蜜蜜的樣子真是羨慕,怪不得七仙女都要下凡成親。
秋日的下午總是想偷偷地跑圖書室去享受一下小二節樓大玻璃窗投射進來的足足的陽光。圖書室裏一般是沒有人,唯一一個圖書管理員是關係戶,經常撇下門子跑到各個科室去講段子。
圖書室旁邊是個小倉庫放著各種表格憑證稿紙什麼的,正好辦公室沒有稿紙了,小倉庫的鑰匙在傑的科室裏放著。聽自己要去拿稿紙,傑也抬起屁股說去拿幾本憑證。本來想自己去躲一下清閑,傑這個人好像真是沒有眼力勁兒,雖然滿心不高興可也不能吱聲。
和傑有一搭沒一搭嘮著閑話到了廠子裏那個偏僻的小二節樓,一邊找稿紙一邊想要不要鼓動傑到圖書室消磨一下。突然傑從後麵一下抱緊了自己,兩隻大手準確無誤地抓到了自己的胸上。靠,這算哪門子事啊!放開,再不放開我可要喊了!傑不理睬自己的威脅,抱得更緊了,也是,估計喊也不會有人聽到。胸究竟對男人來說算什麼?向來憨厚的傑竟然會這樣?自己努力地扭過臉看著傑的眼睛,傑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輕輕地鬆開了手。離開爹媽的孤獨瞬間迸發,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傑垂著頭胡亂地用手擦著我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湧出的淚,拉著我的手鎖上小倉庫的門下了那個孤寂的小樓。自己很想知道新婚的傑和漂亮靈精的小媳婦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可還是沉默著返回了各自的辦公室。
自己還是寧願相信傑小兩口那甜蜜蜜的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