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就是小文的那個漂亮前女友,和小文分手後就和一直追她的那個男孩子訂了親,戴上了定親戒指。感情,特別是愛情是很難讓人琢磨的,前一分鍾還生生死死的兩個人瞬間就會淡漠甚至在彼此的生活裏消失。
燕本身就不是我願意與之相處的類型,可是自從她和小文分手後,自己倒對她多多少少生出了些許憐憫,所以也不介意頻繁地喊她來接那個男孩子的電話。那個男孩子家境條件不錯,貌似比小文是要強多了,認識燕比小文早,追燕很長時間了,說不好燕究竟喜歡小文哪裏。不過小文身上確實有種莫名其妙吸引女孩子的東西。
燕的新男友離我們單位幾十裏地,燕常常失蹤,開始我隻是以為她和男友約會去了。後來廠子裏傳開了,原來她經常出去和那些不必坐班的供銷員一起混,而且搭上了一個孩子都好幾歲的銷售員,甚至人家老婆都找到了廠子鬧到了離婚的地步。
燕的男友好像並不知情,可是自己接到他找燕的電話就替他不值,話又不能明說,於是自己更加厭惡燕,本來並不親熱的關係越發變得討厭起來。
燕和那晚進到海水裏的那兩個女孩子慢慢變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故事,每天都和一幫供銷員跑出去瘋,甚至夜不歸宿。有一次燕請了一周病假,幾個和她還算不錯的同事非要拉著我一起去她家裏看看,畢竟是一個宿舍雖然不願去還是勉強跟去了。快到燕的家時那幾個人突然壞笑著打賭說燕準是流產了,這個真是驚自己一下,年齡是一個分界點,你永遠不明白不同年齡段的人的世界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我希望不是,燕再不好還是和自己屬於同一時代的人,瘋歸瘋,還沒複雜到人生煙火。可是自己失望了,幸好她已訂婚幸好她有男友幸好她爸媽不知道她在廠子裏的所作所為,她爸媽很高興很感謝一麵包車的同事來看他們的女兒,卻不知道每張笑臉每個互遞的眼神後是怎樣的好奇猜測--究竟是和誰懷的孕呢?
回程路上大家的話都曖昧起來,一個男同事毫不顧忌當著大家的麵試圖歪著把頭枕到我腿上,我問他這是要做什麼,他居然理直氣壯地說這有什麼啊,人家燕她們都可以的。大家都哄笑起來。燕是燕,我是我,我不是燕。我奇怪自己居然沒有生氣。那個同事倒也見好就收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唄,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家都笑,我也當玩笑一樣心裏罵著娘扯著嘴角和大家一起笑。
是同事啊,要一起共事,扯個臉紅臉白鬧得見麵尷尬還怎麼混?何況這話也真是不錯,一個巴掌怎麼會拍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