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在商場設了一個攤位,閑著沒事就愛去瞅瞅。那天也許是我一輩子中最虔誠的一天,第一次強烈地想要相信冥冥之中早有定數,第一次相信世界既有所傳定然有他的道理,第一次相信一見鍾情並不是僅限於傳說。。
看到宇的那一瞬,自己真正理解了暈眩是一個什麼詞,井然有序地工作了二十幾年的感官瞬間混亂了起來,呼吸急促手心沁汗,想靠近的感覺那麼強烈,雖然努力克製自己可是還是忍不住走到宇的旁邊搭訕起來。
宇也是個攤位小老板,和友近鄰,年齡和自己相仿,不是很英俊出眼的那一類。中等個子,身材有點壯,但因為陰鬱顯得有點弱弱的。自己是一個比較遲鈍的人,也就是那種很慢熱的人。也曾對誰誰誰有過好感,但要達到喜歡甚至是迷戀的程度恐怕是今生無望了。觀觀望望隻希望能找到一個踏踏實實心無旁騖認真過日子的人穩定而無波瀾地過完一生。有時自己也笑自己沒有一絲年輕人該有的激情,就像一個老嫗一眼望到了頭,安靜地走著走著,人生每個階段隻是一個必經的程序,總歸方向都是一個方向,掙紮拒絕都改變不了。。
稍微偏向壯的一邊,卻顯得很弱的樣子,是不是俗話裏所謂的儒雅?說話很輕很慢,聲音好聽,有點寡言內向。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事實,宇見到自己時眼睛也是瞬間一亮,他輕輕地笑著,看著我扒拉著他攤位裏的男裝,聽著我那些不著邊際的廢話。。
友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到一向寡言冷淡的自己突然對第一次見麵的宇就像一個老熟人一樣喋喋不休,很是吃了一驚,在自己還無暇顧及宇的前身後事時主動拉我到一邊開始談論八卦宇。
宇是農村的孩子,很早就結了婚也有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兒,本來幸福快樂地在老家過著你耕田來我織布的宇意外地遇到了他現在的售貨員,一見鍾情無法收拾,於是從他姐姐那湊了幾個錢跑了出來。。聽到了什麼倒塌了的聲音麼?是的,我聽到了。我不知道友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也不知道老天為什麼就是舍不得讓自己存留一點美好的東西。是的,我會迷戀於美好,但自己還是趨向於理智的,海市蜃樓曇花一現之境自己隻會止於心罷了,但對我稍微擁有享受於心的一刻何必要那麼苛刻?
宇的那個售貨員一臉橫肉,嗬嗬,這是友的話。我看到的是宇和他那售貨員趁沒人注意偷偷拉著手的膩人樣兒。宇的那個小可人真不是那種讓男人心生愛憐的女孩子,雖然我不是男人,基本的審美觀自己還是有的。雖然友說的一臉橫肉有點過,但說她土說她莊戶是挺貼切的,也許那就是人們所說的淳樸OR可愛?反正我是真看不出哪裏可愛。
我開始頻繁地去友那裏,我就是想看到宇靠近宇,不理會好友的納悶,不在乎宇的售貨員橫眉冷眼,我就願意看宇盈盈笑著的樣子,願意看宇認真聽我東拉西扯的樣子。。
日子慢慢過去,火已經燒成了灰燼,友納悶我怎麼又恢複了常態對她那裏愛去就去不去就不去的樣子。聽到友說宇會經常問起自己,我心裏那個樂啊,一見鍾情麼,開幕閉幕都該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