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凜冽,遙遙的傳來無數戰意。
即使一個普通人也可以感覺到好似被洪荒凶獸盯住的危險,何況上官媚修成意識通達,成就無上元神。
他的識海之中刹那間被一汪黑色的潮水填滿,潮水之中布滿了黑刀、黑劍、斧、鉞、鉤、叉等等恐怖的兵刃,似乎呼吸間就要籠罩他識海的每一個角落。
步輦上的尊者低眉垂首,額頭微微見汗,除了正在場中拚鬥的武士,每一人都呼吸沉重,步履深陷入冰川之中。
冰川被強大的力場慢慢溶解,絲絲融化的雪水彙成溪流泉水從冰封上嘩嘩的流下。
但是縱然這些溪流泉水縱然變成了洪流也休想讓這北極冰宮之中的各位動上分毫,當此之時,每個人的氣機都已經連成一體,任何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那位步輦上的尊者並不在此列,他似睡似醒,一翻身,一垂眉,萬物不加於身。
廣場之上,寒氣凍天封地,無數圈濃縮至極的寒氣似乎將半個禁地的寒冰之力都凝結在了數十丈方圓之內,這裏麵看不見韻九霄,也看不見那把黑色的戰刀。
封天絕地,冰封十萬裏。
任誰麵對這寒天之意也要心驚膽顫,但是眾人偏偏都無法放下心來。韻九幽滿臉寒霜,似乎隨時準備出手,但卻不敢妄動分毫。
劇烈的勁氣碰撞之聲在無邊寒意包裹中透出,發出沉重的悶響,好似一聲聲喪鍾,不知道為何人耳鳴。
忽然寒意圈中的武士笑道:“北極秘法也不過如此!”
話音未落,一道璀璨至極的刀鋒劃過天際,隻一刀就斬開了無邊寒意,甚至刀氣四溢,連天邊的雲彩都掃掉了不少。
韻九霄嬌弱的身姿隨著刀氣飛出十幾丈外,被北野藏賀一把接住。
韻九霄一身雪白如玉的肌膚似乎被淩遲一般出現一層層的細密傷口,仿佛鱗片一般,黑色的血跡不斷滲出,隻是刹那北野雙腳之下已經有了一大灘黑血。
北野藏賀雙目通紅,青色的經絡從額間浮現,一雙耳朵脹大了一倍有餘,好似一雙兔耳。
他精修東瀛一脈秘術,將自身耳之秘藏幾乎練到了極致,此時怒極顯出之態幾乎不似人類。
“你敢這樣傷他,小小的十方武士算得了什麼,敢殘傷我的公主殿下。”
他說話間,一道殘影居然已經撲向了場中的武士,眾人修為雖高,但一時間居然少有人看出他施展的手段。
剛剛戰敗韻九霄的武士,臉上邪笑一聲,卻沒有多言,隻是揮刀朝著殘影斬去,卻見那可以破碎冰河的刀鋒站在光影之上,光影殘像是風中的荷葉擺動了兩三下,就穿過刀鋒鑽入了武士的身體。
武士笑臉頓時變成了一張滿是痛楚的表情,一寸寸黑血透過鎧甲迸射而出,好似被人刹那間捅了千百下。
北野藏賀也是滿臉晶瑩的汗珠,懷抱韻九霄的雙手都在瑟瑟發抖,顯然剛才那忽然一擊消耗不小。
但是他卻咬著牙關道:“敢動我的女人,就要有死的覺悟。”
武士雙目忽然像是魚眼般的突出,死死的盯住北野藏賀,緊跟著全身綻放出一道灰色的光彩,居然就跟著自己的鎧甲一起化成了灰燼,隻剩下一把戰刀空空落地。
“幹得好,這東瀛一脈的分神斬殺術據說修到極致,連元神都可以斬滅,這武士刀法已經近乎於道,卻沒有足夠的精神修為,所以他雖然能夠戰敗韻九霄,卻死在了分神斬殺術之下。”
“東瀛一脈,有分身、分神雙斬之道,傳說流傳於高天原之諸神,果然厲害。”
“不過對方小小一名武士居然可以中創二宮主,真是恐怖。”
大殿前有人議論道,他們雖然是各大組織的精英,但麵對八百十方武士卻感覺到了無限的死亡威脅。
雖然對方戰死了一名武士,他們卻也損失了韻九霄這個戰力。
若是這一眾武士其上,隻怕這裏無人能夠接下一招,抵擋片刻。
不由得,一眾人冷汗淋漓,一些膽小之輩更是暗自服軟,尋思著如何脫身。
韻九幽等人看在眼裏,心道:“對方真實厲害,隻是犧牲了一個人,就幾乎瓦解了我們這方的戰意,而那穹蒼天尊雖未出手,卻牽扯了我、狂刀、金輪、宿安四人的精力,這一戰危機萬分,難道天要滅我北極一脈!”
連韻九幽都生出了一絲無望,可見此時的危局。
不過,韻九幽等人畢竟都是當世難見的人物,雖然已經預料到結局不妙,但卻沒有退避的意思。
既然早晚要戰,又何必畏懼,何況韻九幽、宿安早就和這些亂舞十方的神秘武士結下了解不開的深仇。甚至金輪等人在知道這些武士身份和見到穹蒼天尊之後也早就想起了什麼,而關於那被消散在曆史中的恐怖時光又浮現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